表兄出言嘲諷您,可惜被愚弟搶白回去了。”沈慄笑道:“大表兄想想,此人為二表兄甚至出言調侃嘉明伯府與禮賢侯府的關係,結果被壞了名聲,落魄而走,二表兄卻一聲不吭,只當不知。此人若是不恨二表兄,豈不堪稱聖人?”
“不錯,”邢嘉恍然大悟:“若是因此與禾哥兒反目成仇,伺機報復也不足為奇。”
“他當面向二表兄問罪,也不過是輕飄飄一場賠禮道歉。若是二表兄翻臉不認賬,索性不承認自己曾經希望鬱楊為他出言,便連道歉也沒有了。”沈慄道:“不若直接暴打二表兄一頓,也算出了一口惡氣。”
邢嘉連連點頭道有理。
“說起來,還有件事要向表兄打聽。”沈慄思索道:“昨日在宴席中,似乎聽到有人說大皇孫那一病,與湘王世子有關。可惜當時場面胡亂,不及上前細問。大表兄可曾聽到這個傳言?”
邢嘉立時正色,點點頭:“我當時沒有聽到,但你表嫂提到在女眷那邊有人說起過。”
見沈慄面色嚴肅,邢嘉發愁道:“也不知這個傳言是不是在我邢家的宴席中開始傳播的,事涉皇家……”
“大姑父知道了嗎?”沈慄問道。
“知道了。”邢嘉道:“父親教家僕禁口,不許議論此事。”
沈慄點點頭,納悶道:“怎麼起了這個流言,是想圖謀什麼呢?”
“或許只是市井傳言,胡亂編排的。”邢嘉道。
沈慄搖頭道:“大姑父不也是因為事涉皇家才下令禁口的嗎?這世上流言千萬,唯有皇家的故事不好編排傳播,一旦出現,必是有所圖謀。”
邢嘉愈加發愁道:“這可不好,不知這流言始於何處,若是被人覺得是出自我們嘉明伯府……”說道此處,邢嘉坐立不安道:“不行,為兄須得回府與父親商議商議。”
邢嘉火燒屁股地回到嘉明伯府,卻見父親已經等著自己。
“去禮賢侯府找沈慄了?”嘉明伯問。
“是。”邢嘉並不奇怪父親知道自己的行蹤。
“去問是不是他動的手?”嘉明伯挑眉。
“是。”邢嘉恭敬道。
嘉明伯撩撩眼皮:“他怎麼說?”
“他說——”邢嘉頓了頓,啞聲道:“不需要。”
“不需要?”嘉明伯深吸一口氣,良久,輕笑起來。
第二百二十六章 流言所指
自己的兒子在別人眼中不值一提,嘉明伯不知是該讚歎沈慄頭腦清明,還是該憤怒於沈慄輕視邢禾。
他是個本朝少有的專情人,沈菀在時,只沈菀一個,全氏來時,也只全氏一人。可惜這兩任妻子都不是能生的,女兒倒有四個,兒子只有邢嘉與邢禾。
大兒子太憨,二兒子太蠢,嘉明伯十分憂鬱。
“沈慄……是個看得清的。你……日後你母親和二弟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若還不改,為父自會為你做主。”嘉明伯面色複雜,嘆息道:“日後眼界放開些,不要只看著你二弟,他礙不著你。”
這是嘉明伯第一次正面確認自己的地位,邢嘉聞言大喜。他與管了幾年家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全氏不同,知道這整個伯府從來都在父親的控制之下。如今有了這句話,邢嘉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終於安定。
雖然心情激動,邢嘉仍未忘記流言之事,將沈慄懷疑有人暗生事端之事對嘉明伯講了。
嘉明伯點頭道:“說的有理,咱們家之所以下令禁口也是因為怕被人利用,成了替罪羊。此事既然沈慄知道了,東宮很快也會得知。你這幾天要仔細約束下人,最好能探知流言起於何人。”
嘉明伯府的舉措似乎未能制止流言的擴散。彷彿一陣風似的,沒用幾天,滿景陽都知道了大皇孫被湘王世子害病了,差點丟了小命。
“這流言是從外邊興起的,”太子皺眉道:“吾還是聽謙禮提起才得知。”
沈慄恭敬道:“微臣也是在嘉明伯府的抓周宴上第一次聽說,嘉明伯立時便下令禁口。奇怪的是,流言仍舊風行起來。”
“謙禮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散播?”霍霜問。
沈慄微微點頭:“事涉皇家,稍有不慎便會觸犯天威。升斗小民不算,官宦人家都知道禁口,若非有人故意,怎麼會短短几日就傳遍景陽?”
“可背後之人的目的是什麼呢?”太子奇怪道:“陷害湘王世子?這手段……也太粗淺了些,湘王世子雖暫居東宮,只是他根本沒有機會接近元瑞,單憑些風言風語,父皇和吾是不會懷疑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