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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怪父親待自己那麼冷落,原來自己的生母竟有如此沉冤!難怪繼母當年連腹內孩子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就急於下手除掉自己,原來是做賊心虛,怕自己長大後得知實情為生母報仇!

想起幼時生母與二哥的音容笑貌,丁同方不禁傷心落淚。人已經故去多年,丁同方記憶裡的形象也早就不甚清晰了,但越是不清晰,丁同方心裡邊越發把生母和胞兄想象的越發完美。設想母親和兄長若沒有逝世,父親又沒有偷情,是否自己今日就不會落魄,是否會如沈慄一般成為少年英才,翩翩君子?

大約不可能!丁同方心裡暗暗苦笑。父親是什麼樣的德行,自己難道還不清楚嗎?沒有這個繼母,還會有那個繼母,那女人成日裡作天作地,還不是父親給的面子!

沈慄暗暗咋舌。丁柯在三晉連年升遷,終至副使,成為貪官首腦,又換了美貌妻子,所謂升官發財死老婆,放在丁柯身上倒是一點不差。

沈慄雖然高興於終於抓到丁柯犯罪的明確證據,但看著丁同方也不禁有些同情。

丁柯也算心狠手辣的代表性人物了,不單做貪官禍害三晉百姓。竟然連妻子兒子都不放過。

丁同方面上漸漸現出怨憤之意,雖然父親給自己留了條命,但在丁同方心中,還是連形貌都記不清的母親和二哥更加親切。

越是設想若是母親兄長還活著,自己能過上什麼樣的好日子,丁同方就越加怨恨丁柯。摸著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丁同方的表情漸漸由怨憤轉為猙獰。

第一百五十二章 追究與否

沈慄伸手拍拍丁同方的肩膀,以示安慰。轉頭問桂豐道:“倒要多謝桂兄明言相告,我等方知這積年慘事。只是此事已經過去太久,當事人又大多死去,奈何?”

桂豐笑道:“小人當然不會做這空口白牙順嘴亂說的事。小人手裡有證據。”

丁同方急問:“是什麼證據,在哪裡?”

桂豐吃吃道:“這個,小人沒有待在身上,卻不好立時給少爺看的?”

“這是為何?”丁同方氣急道:“莫非你真是誆騙於我?”

桂豐眨眨眼。

沈慄笑道:“我這世兄關心則亂,桂兄不必介意。”說著,自懷中掏出銀票放在桌上。

桂豐一件銀票頓時兩眼放光,伸手就要拿,卻被沈慄攔住:“桂兄莫急,學生還有疑惑。”

桂豐賠笑道:“少爺儘管問,小人但有所知,言無不盡。”

“第一件,桂兄手中的證據是哪裡來的?”沈慄笑問:“當年之事非同尋常,況多年過去,怎會有證據留存?”

桂豐忙道:“是那老虔婆自己私下儲存的。“

沈慄挑眉。

“小人那繼母替丁府夫人做的壞事太多,何況還有殺人的大事,自然怕被人滅了口,因此悄悄藏起來些證據,用來自保。”桂豐解釋道。

沈慄微微點頭。這倒也說得過去。像桂豐繼母這種幫主人家做了太多壞事的奴才,早就應該被滅口了,丁府一直留著她,應該不簡單。

丁同方轉頭對沈慄道:“現在想起來,家……丁柯一直很討厭那個嬤嬤,倒是繼母一直為她說好話,看來繼母是知道那嬤嬤手裡有東西。”

丁同方恨起來,連父親母親也不肯叫了。

“對對,肯定是那老婆威脅貴府夫人保虔她,”桂豐附和道:“她被丁大人打死後,小人那破屋裡還來過什麼人翻找過,好在小人見機得快,遠遠躲了,這才逃過一劫。”

沈慄接道:“你怕自己被人害了,索性先來找同方兄揭底?”

桂豐尷尬道:“小人現今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了,還有人到處尋找,再說,那拖油瓶被秀才趕出來,又帶回個小拖油瓶,還不是要吃我的!小人想著,反正那老虔婆也死了,現在小人都說出來,也沒人再告我忤逆,便是連坐也連不到我身上,所以……”

“所以,你便拿著訊息來換些銀錢,也好度日。”沈慄道。

桂豐赧然道:“小人知道自己這樣也算不得什麼好人。”

刑律講究親親相隱。什麼意思呢?就是親屬之間有罪應當互相包庇,不去告發和不出來作證的不論罪,反之卻要論罪。桂豐要揭發自己的繼母,說實話,不太符合這時候人們的價值觀。

沈慄搖頭笑道:“無妨。她賣了你家田產,如今你也只算是在她身上找回來而已。再說,你那繼母早就又做回僕婦,算是丁府的財產,不能單以孝道而論。她又是自己獲罪,被丁府處置的,和你半點牽連都沒有。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