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維護家族的利益,必然會將他逐出族譜。一個家族棄子,以何家的行事風格,不但不會保他,說不定還要拿他的性命獻給給二皇子,也算是教他為家族奉獻最後一點力量。
一個養尊處優的世家子弟,轉瞬間聲名盡毀,家族除名,還要被以前的盟友和家人追殺!從此後便要飢寒交迫,前程無望,處處躲藏,每日裡心驚膽戰地過活……
何溪能忍受多久?這可比一刀殺掉他,叫他痛痛快快地死讓人解氣多了!
如果何溪還能活著,對他來說,只怕他最痛恨的人不會是太子,而是面慈心冷的何家與二皇子!憑什麼老子為你們出生入死,到最後卻反而落得顛沛流離,下場悽慘,而你們這些坐享其成的卻每日裡榮華富貴,還派人追殺我?
何溪之前能被挑選出來謀劃行刺,必然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要是反過來與何家和二皇子一系掐起來,那才好看呢!
德彰十九年二月十九日,北狄人大舉犯邊!
今年冬天有太子一行人預先籌謀,雪災雖然嚴重,但造成的破壞已經被降到最低,起碼,大多數災民得到了安置,有口飯吃,又被人組織起來,或以工代賑,或聯戶具保,互相監督;趕巧又碰上太子嚴查貪官汙吏,叫老百姓出了口惡氣,多多少少也轉移了矛盾,故此還算是穩定。
草原上可就撐不住了!
越往北方,雪災越重,北狄境內的情況只有比大同府更危急的,他們又沒有大業和尚這樣的奇人,雪災來臨時半點預備都沒有,措不及防之下,一場大雪過後,連人口帶牲畜,損失慘重!
草原上日子難過了,難免就惦記起南面盛國。
這些年北狄自家也不太平,王庭之中爭權爭得厲害,國力也不算強盛,雖然和盛國彼此看不對眼,但雙方都在蓄力階段,在這種情況下,其實北狄一直比較剋制,並不願意與盛國鬧得太過分。
再者,自從祺祥商團組建以來,北狄方面從邊境貿易中也獲利不少,甚至對盛國的鹽、茶形成了一些依賴,故此境內主張維護與盛國關係的人也不少。
但什麼都架不住天災的影響!
北狄方面也知道,這一次進攻和以前的小衝突不同,要打肯定就是一票兒大的。因此起先他們是派人和三晉總兵聯絡,看能不能得些便宜,如果能把安守道攥在手裡,甚至趁機擄掠盛國太子,那這一仗不在話下。
哪成想安守道和古學奕讓太子乾脆利落地收拾掉了。
北狄人……趕緊進攻吧,等盛國太子調整好佈防,這一仗就更難打了。
沒錯,北狄方面認為這一仗並不好打。
不說北狄之前並沒有與盛國開戰的準備,就說雪災過後:大同府一帶的衛所起碼叫太子給餵飽了,有糧食,有衣物,士卒手上有勁兒,心裡不慌;北狄方面是匆匆忙忙集結起軍隊,又沒有糧,別說普通的牧民,就是能上戰場的勇士,一個個也餓的面黃肌瘦,走路都打擺子,戰馬……沒凍死也是有氣無力的。
打?不好打。不打?不甘心。
等北狄人的軍隊浩浩湯湯來到大同府城下……前面那是什麼?
北狄人目瞪口呆。
整個大同府的城牆都是白的。陽光之下,曾明瓦亮,刺人眼目!
太子一行人早就預料到北狄人早晚要打過來,能不預先做些準備嗎?
趁著天寒地凍,先教士卒們每日裡打水澆城牆,一天天澆水,一層層凍住,等北狄人來時,城牆外的冰層差不多有小一尺厚!結實,光滑,清潔溜溜,嘎嘣脆!冰雪味!
遠遠望著城牆,北狄人這個氣!
怎麼辦吧!
天越冷,冰層越結實,兵器刨上去只能打出一道白印!上面一桶水倒下來“譁”,冷風一吹,補好了!比正經的城牆都好補!
冰牆還滑,那些攻城的鐵爪雲梯之類根本掛不住,即使僥倖能掛住一兩個,勇士們也爬不上去。
這時候北狄人還不知道,盛國人還在城上準備了大鍋,燒了熱油,等真的開戰之後,北狄人往城牆上爬著,上面熱油一潑,扔一把火……那滋味!又冰爽是又熱烈!
才經武喜的合不攏嘴,拍著沈慄的肩膀:“好,好主意,夠狠的啊。”
知道北狄人來了,太子命才經武統領衛所兵將。太子到底沒有熱血沸騰到自己指揮禦敵,打仗要交給專業的。
才經武當初隨行時,只以為是跟著太子到三晉溜達一圈。本來也是,太子來三晉是調查大同府民亂之事,這是文事,就算要鎮壓民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