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如何?”
沈慄小心道:“貴女都在深宅,為兄哪能得見?”
“較之嫂嫂如何?”古冰容追問。
此言此景著實曖昧,沈慄暗暗叫苦,含糊道:“與表妹各有千秋。但表妹國色天香,實不需與人相較。”
一聲國色天香,令古冰容心花怒放,成了表兄心儀她的佐證。向前走了兩步,沈慄隔著簾帳看見人影靠近,驚道:“表妹止步。”
飛白二人見慣了沈慄正經模樣,不期今日大開眼界。古家姑娘威風凜凜,活脫脫一個搶親紈絝子,沈慄倒似個羞答答良家女,隔著帳子顫聲應答。
兩人瞧得有趣,面面相覷,咭咭嘎嘎笑個不停。房內卻氣壞了香梔。
古冰容進來時她也驚住了,此時回過神來,上前攔道:“表姑娘,男女授受不親,您這擅入男子屋內,就算是表親,傳出去也說不清楚!”
古冰容巴不得說不清呢,嬌滴滴道:“我與表兄又不是外人,有什麼可忌諱的?”
沈慄覺著話音不對,想起方來時在室內發現的帕子,心裡暗暗後悔。當時顧忌姑母面子,沒有搬走,如今卻大家都沒臉面了。
顧不得其他,沈慄唐突道:“表妹如此人才,便是祖母見了也會喜歡,去景陽挑也好,在齡州宣也罷,日後定要配個好人家才是。將來妹夫若是待你不好,為兄定要為你出氣。”
古冰容聽出沈慄拒絕之意,失神道:“祖母喜歡?嫂嫂不喜歡嗎?雖沒親眼見過,但聽說嫂嫂是個和善人。我向無姐妹,一直覺得孤單,乍聞表嫂美名,無由便覺著像是前世來的親近,若能與表嫂姐妹相稱,豈不妙哉?”
香梔簡直不忍猝聽,顧不得上下尊卑,厲聲道:“表姑娘說笑了,親戚也是亂叫的?放著好好的表姑娘不做……”
“香梔!”沈慄喝止,輕咳兩聲:“天色已晚,表妹好生回去歇著吧。”
古冰容不意自己拋卻臉面,竟是得了這個結果。明明表兄待自己和善可親,又誇自己美貌,為何事不隨心?抽泣道:“表兄可是嫌我不知廉恥自己跑來?”
香梔冷笑不已,這女子竟知道羞恥?
沈慄嘆息道:“是為兄在花園中落了東西,表妹撿到後送回來。”
古冰容見沈慄仍維護自己,越發覺著這人不容錯過,哭道:“表兄……”
“來人!將這不知廉恥的孽障拖出去!”沈怡忽地闖進來,氣得面色發青。古逸芝沉著臉跟在後面。
古冰容氣勢洶洶而來,痛哭流涕而走。沈慄方敢從床榻上下來,重整衣冠,見過姑父姑母。
古逸芝滿面羞愧,白日裡那點高興勁一絲不見,啞聲賠罪道:“在下教女不嚴,著實對不住賢侄,我……唉!”
“郎君出去。”沈怡沉聲道。
古逸芝也知自己不好說話,唯盼著沈怡與沈慄那點血緣關係有點用處。
沈慄也示意香梔等人退下。待室內清淨,沈怡徑自過來向沈慄深深一拜,沈慄慌忙架住:“姑母這樣,小侄只好搬走了。”
沈怡一怔,苦笑道:“謙禮知道我要說什麼。”
沈慄點頭道:“表妹今日來過一回,小侄若立即搬走,只怕教人胡亂揣測,有損表妹閨譽。不如反做若無其事,只道表妹是還我東西來著,外人不知詳情,總能遮掩遮掩。”
沈怡淚流滿面:“你還惦記為她隱瞞,這孽障!姑母實在無顏見人。”
沈慄垂目,低聲勸道:“表妹年紀還小,一時迷障也是有的。日後自然會好。姑母不用顧我,且封了下人的口才是。”
“有你姑父忙呢。”沈怡端詳沈慄半晌,含淚道:“謙禮,你知我原是防著那孽障見你的,更不許她惦記與人……做妾!可如今,如今她已經鬧出來,這種事瞞得一時瞞不得一世,以後不好找人家了。你,你便收了她吧。”
見姑母低聲下氣,沈慄心下惻然,遲疑一會兒,為難道:“表妹不行。”
“行的。也算親上加親不是?”沈怡急道:“我也不奢求你如何喜愛她,在侯府給個角落住著便是。若是侄媳不願,我親自去求。”
沈慄輕嘆。別人看親上加親是好事,對他來說,沈怡雖是庶姑母,古冰容與他仍是實打實的近親,未出五服,絕不可婚配。何況妻子李雁璇尚在孕中,若是得知他做官做出個表妹來……
“姑母可還記得林姨娘嗎?”沈慄道。
沈怡怔了怔,林姨娘是田氏外甥女,她在閨中時也是見過的。
沈慄溫言道:“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