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晶瑩的淚光,一咬牙,狂奔而去。
武同春大為感動,素心的表現,使他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少女芳心,她一定後悔當初為什麼要動情!
白石玉現身走近,淡淡地道:“人,不能愛其所愛,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這話是別有所指麼?武同春望了她一眼,沒開口,事實上他能說什麼?白石玉接下去又道:“恨不相逢未娶時,她定然後悔用錯了情!”
武同春還是默然。
白石玉斜瞟了他一眼,道:“最難消受美人恩,你不會無動於衷吧?”
武同春答非所問地,自顧自地道:“天地會主又將施展什麼陰謀毒計?”
白石玉道:“她的忠告必有所本,她要你注意每一個接近你的人。”
點點頭,武同春道:“我得走了!”
白石玉道:“不跟我一道?”
武同春正想堵她一句,但想到剛剛受她的恩惠,還救了師弟梁大元父子倆,把到口邊的話嚥了回去;儘量和緩地道:“那樣很不方便,我現在是鷹犬追逐的目的物。”
白石玉想了想,道:“也好,在暗中更方便照應!”
照應兩個字使武同春的心湖大泛漣漪。
白石玉的態度是在最近才突然轉變的,而且有意無意地流露出來,她真的有這種存心麼?她不以素心為鑑,而要明知故犯?抑是“黑紗女”有意如此安排以排除華錦芳?想到這裡,不由機伶伶打了一個冷顫,暗忖:“這不能由它發展,必須在沒形成風波之前予以阻遏。”
心念之間,故意以極冷漠的語調道:“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照應的。”
白石玉一副滿無所謂的樣子道:“我是奉命行事,不管你需不需要!”
呼吸為之一窒,武同春脫口道:“是‘黑紗女’的主意?”
白石玉道:“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武同春冷冷地道:“我不受人左右,更不願被人牽制,告訴她!她會失望。”
眉毛一挑,白石玉道:“你說失望是什麼意思?”
武同春道:“算了,彼此心照不宣吧!”
就在此刻,一聲冷笑倏告傳來。
武同春與白石玉齊感一愕,抬眼望去,兩丈外俏立著,赫然是華錦芳,她會在此時此地現身,的確太出人意料之外。
白石玉笑著道:“大嫂,是你,真想不到……”
華錦芳寒著粉腮,冷哼了一聲道:“你當然想不到!”
她的語意相當不善。
武同春此刻內心激動如潮,妻子,仇人的女兒,這算什麼夫妻?如果在崗上,她父親的陰謀得逞,她此刻已是寡婦。
她父親的計劃中安排她改嫁,她來了正好,乾脆把事情拉明瞭解決,長病不如短痛,可是……問題是她是否已經知道她的父親就是瞞盡天下人耳目的天地會主?華錦芳咬著牙,怒視著武同春。
武同春定了定神,強忍激動,道:“你……怎麼又來了?”
華錦芳沒好氣地道:“我不能來找你麼?”
“我不是……要你回家?”
“回家……回什麼家?那叫家麼?哼!武同春,我現在才明白……”
武同春心絃一顫,道:“明白什麼?”
華錦芳盯了白石玉一眼,寒聲道:“你有意遺棄我!”
武同春瞪眼道:“什麼意思?”
華錦芳咬著牙道:“你心裡有數,何必說破。不過,告訴你,我華錦芳不是如此容易欺負的,你先想清楚。”
武同春內心痛苦至極,華錦芳並沒有錯,而卻做了無辜的犧牲者,誰令為之,孰令致之?她必須要承擔上一代的罪孽麼?可是,天下間沒有向父親索仇,而與其女兒維持婚姻關係的道理,父子夫妻,同屬倫常,實在沒有兩全之道。
白石玉笑道:“大嫂有什麼話可以慢慢漩,何必動氣呢?”華錦芳冷歷地道:“少跟我來這一套,以前我還把你真當一個人,想不到你這麼下賤,籠絡我的目的,原來是別有居心……”白三長兩短玉笑容倏斂,寒聲道:“你罵人?”華錦芳大聲道:“不錯,是罵人,你不要臉!”白石玉臉色泛了青,咬牙道:“華錦芳,你口裡放乾淨些,我什麼不要臉?”
華錦芳道:“你勾引我丈夫!”
白石玉曆聲道:“你放屁!”
武同春全身發了麻,他必須立刻制止這爆炸性的場面。
白石玉是個大閨女,惱羞成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