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怔了怔,口角一撇,道:“您老脾氣可是不小,我是好意!”
“什麼好意?”
“一句話,此地不賣小吃,在這裡吃一頓不上算。
“你以為老夫吃不起?狗眼看人低,老夫今天要大吃。”
“大吃?”
“不錯,大吃大喝一頓!”
“就……您老一個人?”
“難道還要宴客不成?廢話。”
小二勢利地道:“您老可得要先問問自己的荷包,答不答應。”
武同春氣他不過,伸手摸出一個金鎳子,亮了亮,揣回去,道:“夠了麼?”
小二直了眼,半晌才道:“您老請,小的引座!”
進入大門,武同春一看,樓下座間沒素心主婢的影子,大聲道:“小二,老夫要上樓,找個清靜的座位。”
看在那金棵子份上,小二引武同春上了樓:武同春一眼瞥見西耳小樓座位全空著,僅有素心主婢在座,正中下懷,用手一指道:“那邊清靜,就那裡吧!”
“不成!”
“什麼意思?”
“有位姑娘包了,不許人打擾。”
“宴客?”
“不,是小吃!”
“好哇!人家小吃可以,老夫大吃就不可以,沒這樣的道理,老夫非要那裡不可!”說著,大步走去。
小二發了急,伸手去拉,但就是差那麼幾寸拉不到,追逐著,武同春已進入樓門,大刺刺地擇座坐了。
素心與小青皺起了眉頭。
小二忙趨近哈腰,尷尬地道:“請小姐包涵,這位……一定要坐這裡,小的擋不住。”
素心望了武同春一眼,道:“算了,是位老人家,不打緊,反正我快吃好了。”
小二再次哈腰,連連致歉,然後才轉到武同春座邊,冷聲道:“您老吃些什麼?”
“一個冷盤,一壺花雕。”
“您老……不是要大吃麼?”
“大吃也得一樣一樣來,擺多了倒胃!”
“晦氣!”
“你放什麼屁?”
“您老開口罵人?”’“罵你又怎樣?你們到底賣不賣,欺我老人家有窮味是不是,不賣拉倒,我老人家歇會腳,照樣付錢。”
婢女小青掩口而笑。
小二無可奈何,只好布上杯筷,嘟著嘴去了。
不久,端上了酒菜,又道:“您老還點什麼?”
武同春白了小二一眼,道:“吃完再說!”
小二轉身……武同春大聲道:“慢著,依規矩來,替老|奇…_…書^_^網|夫斟上第一杯酒。”
小二轉回身,那臉色可就難看了,萬分不情願地執壺斟酒。
武同春用筷子夾了一片肉在鼻孔前嗅了嗅,放四盤裡,道:“這算什麼味道,令人噁心,端走!”小二瞪大了眼,氣得說不出話來。
武同春敢瞪眼道:“你沒長耳朵,要你端走,錢照算,揀四個你們拿手的熱炒,外帶一蒸一燉,要上等的,可別打馬虎眼。”
小二吐口氣,強擠出一絲笑容,端了冷盤便走。
武同春放大了聲半日自語道:“狗眼看人低,只重衣冠不重人,人實在不能窮,窮了就不是人。”
素心側頭望武同春一眼。
武同春故作不知,端起杯子吸寡酒。
也只片刻工夫,小二用一個大托盤,把四碟二碗一次端上。
武同春悠閒地自斟自飲,心裡在想:素心主婢,怎會出現新野?她是天地會主的女兒,但父女之間沒有往來。
她曾以彩玉牌解過自己的困,是個好文子,用什麼力能從她口裡套出天地會主的來歷呢?一聲幽幽長嘆,素心開了口:“小青,你認為無雙堡武少堡主還在人間麼?”
武同春心絃為之一顫。
小青噘了噘嘴道:“小姐,忘了他吧,人家是有家室的人,在又怎樣?不在又怎樣?”
“可是……”
“可是您就是忘不了?”
“唉!我何嘗不知道這段情……只是場虛幻的夢,可是……一年多來,我抹不掉他的影子。
“小青,也許我自幼喪母,也沒有父愛,所以才特別重感情,我……一定要查出武同春的生死下落。
最難消受美人恩,武同春大感惆悵,妻子死了,續絃華錦芳不守婦道,這段情未始不可接受。
可是想到“黑紗女”替亡妻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