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心念一轉,道:“邱長老留在衣襟上的血字,安知不是兇手所為?”
“鬼叫化”冷冷地道:“是邱長老親自指書。”
武同春不解地道:“指書也能看出筆跡?”
“大力丐”接話道:“不是筆跡問題,一個垂死的人,就是用筆也無法從容書寫,是暗符,那暗符除了掌門和各長老之外,沒人認得,各長老皆有其獨特的符志,旁人是冒充不來的。”
武同春頓口無言,事實可以想見,下手者定是化裝成自己的形象。
“鬼叫化”又道:“此地不能久留,以防功虧一簣,現在江湖上將再沒有‘冷麵客’其人,如果再出現,便是冒充者,也就是兇手。”
“大力丐”道:“會麼?”
“鬼叫化”瞪眼道:“小子,多用用頭腦“冷麵客’與‘黃衣修羅’秘密決鬥,兩敗俱亡,在對方心目中,沒有別人知道,第一劍手這名頭大可利用!”
“大力丐”想了想,道:“如果真有‘冷麵客’出現,本幫該採什麼行動?”
“鬼叫化”吹口氣,道:“你小子就是不用心去想,討債,那還用說。”
“大力丐”脫口又道:“如果不出現呢?”
“鬼叫化”不耐煩地道:“你怎麼問個沒完?”
“大力丐”道:“難道這不該問?”
“鬼叫化”白了“大力丐”一眼,轉向武同春道:“老弟,離開此地之後,我們分頭追兇,你可千萬不能露出破綻,以你的內功修為而言,改變聲音當不難。
點點頭,武同春道:“這點在下省得!”
“鬼叫化”又道:“還有,遇事謀而後動,不要操之過急!”
“是的!”
“目前,我們暫時認定這樁血案是天地會的傑作,可以朝這方向去查探,如果今晚的棋子不落空,對方一定有所行動的。”
“在下該用個什麼稱呼才切合身份?”
“你是說配合面具與裝束?”
“是的!”
“這倒可隨便,你戴的面具是老要飯的剛剛出道,還沒加入丐幫之時,得自一個江湖怪人,一共有五副之多,並非剝自什麼有名頭的人物,你看著辦好了。”
“大力丐”介面道:“師父,看他這副德性,弟子想起一個人……”
“鬼叫化”嗯了一聲道:“你想起誰來了?”
“大力丐”道:“記得五年前,弟子伴隨師父北上主持支舵立壇大典,在半路上碰見一個路倒,是弟子掩埋的,叫什麼……真要命……”
武同春忍不住道:“真要命,是外號麼?”
“大力丐”道:“兩樣都是!”
“什麼兩樣都是?”
“也是名,也是號,不過,我……說不下來。”
“鬼叫化”偏頭望望武同春,道:“你小子不提起,我倒忘了,是有六七分相像,不過絕不可冒這名號,否則麻煩大了,犯不著去替死人頂缸。”
武同春好奇地道:“為什麼?”
“鬼叫化”道:“真要命是甄耀明的諧音,所以亦名亦號,為人忽正忽邪,是個令人頭痛的人物,不常現身露面。
“所以知道他的人不多,但凡是跟他打過交道的,不是恩便是怨,生前結的仇家不少,盡是知名人物。”
“老要飯師徒碰到他時,他已經離死不遠,是被仇殺重傷致死。”話鋒一頓,又道:
“此地不可久留,我們走吧,如果被人發現,這妙計便不靈了。”
三人下了通天巖,分道向山外奔去。
傍午時分,一個潦倒不堪的老秀才,來到了青蓮居大酒樓的門前,望著那排場和進出人等的氣派,有些膽怯,欲前又止。
青蓮居比起大城鎮碼頭的酒館,根本算不了什麼,但在新野,已經是數一數二的飲食去處了。
這老窮酸,正是再次易容的武同春,為了不惹眼,長劍用舊衣包裹了橫提在手裡,像這種大酒樓,並不適合他的身份。
他是發現曾有過瓜葛的素心主婢進入此間,才跟蹤來的。
在門口專司迎送的小二走近前來,打量了武同春幾眼,冷冷地道:“您老……別直挺挺站在門口擋路,找人麼?”
武同春故作有氣無力地道:“想喝杯酒!”
小二不屑地再次打量了武同春一眼,用手遙指道:“那邊街角有間小店,物美價廉……”
武同春氣往上衝,瞪眼道:“怎麼,你們要歇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