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著問:“少夫人,原來您喜歡吃鮮蝦餛飩啊?”
“是啊。就是因為喜歡,就格外苛刻,一般人做的我不愛吃。”顧輕舟淡淡道。
她希望傭人不要擅自碰這個吃食。
萬嫂背後又驚出一身汗,喏喏應了:“知道了,少夫人。”
三天過後,顧輕舟就不怎麼疼了,人也從鬱結的情緒裡好轉過來。
她接到了南京司督軍親自打過來的電話。
“.......董銘的事,你辦得不錯。”司督軍對顧輕舟道。
司芳菲怎麼想的,顧輕舟不知道,可司督軍很滿意。
司督軍是看不上董銘的,他還擔心女兒跟董銘藕斷絲連。
如今董銘去世,解決了司督軍的心頭隱患。當初同意司芳菲與董銘訂婚,第一是看著董晉軒的面子,第二是司芳菲自己喜歡。
如今呢,面子和喜歡都沒了,董銘這個人,存在實在毫無價值。
“你也受苦了!董銘這廝敢綁架你,他死有餘辜!”司督軍又道。
“阿爸,南京方面會不會深究不放?”顧輕舟道,“此事,也並非沒有痕跡。”
越是精心設計過的,越是會落下把柄。
司督軍笑道:“放心,你阿爸不是吃素的。”
其他事,司督軍會幫顧輕舟攔下。
顧輕舟欣慰舒了口氣。
放下電話,顧輕舟接到了一封信。
信上的郵戳是南京,她以為是司督軍或者司芳菲給她寄過來的,開啟才知道,裡面還有一封信,是從雲南寄到南京的。
熟悉的字跡攤開,司行霈的字歷歷在目。
“輕舟,很想你!”
信的開頭,就不拘一格。
顧輕舟慢慢看完。
看完了,放在抽屜裡。
她又枯坐了半天。
一旦跟司行霈有關,顧輕舟就會陷入迷茫中。
她去祭拜了師父和乳孃。
她在墓地,一直坐到了黃昏。
夕照籠罩在墓地,有種詭異的陰晦,顧輕舟站起身,準備離開。
往前走,正有新墳要下葬,挖開了土,不少人在施工。
顧輕舟就繞了個彎。
新的路不熟悉,顧輕舟的高跟鞋不小心陷入泥裡,她急促扶住了一塊墓碑,才穩住身形。
這樣扶住墓碑,看上去很不禮貌,顧輕舟站穩之後,對著墓碑施禮:“對不起,叨擾您了。”
她彎下了身子,就看到了墓碑上的照片。
顧輕舟微愣。
這照片.......
顧輕舟太意外,身不由己低下身子,再仔細看了墓碑上的姓名,對照著照片,顧輕舟露出驚訝。
她實在有點吃驚。
“你什麼時候去世的?”顧輕舟吃驚,卻也不至於悲傷。
嶽城這麼大,認識的人死了她不知道,倒也很平常。
畢竟很多人只是過客。
“真沒想到......”顧輕舟又低喃了一句。
這墓是被打掃過的,有人擺了很新鮮的水果和鮮花。
顧輕舟沉思,她將事情串起來想,腦子裡總有點東西要呼之欲出,偏偏隔了一層,就模模糊糊的,探不清楚。
她再三沉思。
直到副官提醒她:“少夫人?”
回神間,顧輕舟見四周已經天黑了。
她站起身,跟著副官出了墓地。
回到家中,顧輕舟還在想那墓碑,真是造化無常。
電話響起,打斷了顧輕舟的思路。
“姐,我拿到了通知書,我要去倫敦讀醫科了!”何微在電話裡,驚喜對顧輕舟道。
還沒等顧輕舟問什麼,何微繼續道,“姐,我考到了公費生!我才複習了一個月,居然考到了公費生,我是不是太厲害?”
“哪裡的公費生?”顧輕舟吃驚。
“是南京政府教育部資助的公費生,一共就四個名額,我考取了。”何微驚喜不已。
顧輕舟卻沉吟了下。
這點念頭一閃而過,顧輕舟沒有絲毫的停頓,笑道:“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微微!我們選個黃道吉日,擺幾桌酒席。”
“阿爸也是這麼說的。”何微笑道。
跟何微寒暄了半天,分享了她的喜悅之後,才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顧輕舟想起給霍鉞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