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活下去,這個也可以。橫豎元元是長大了;等著她大學畢業就能自己養活自己了。小彘也進了大學,反正他們現在的樣子有母親和沒母親有區別麼?你也不用想什麼公婆和父母了;你就一個人唉聲嘆氣的懷念過去,把日子過得越來越糟就算是對得起你丈夫了。”
一聲清脆的耳光落在了趙忠恕的臉上;清秋氣急敗壞盯著趙忠恕,彷彿眼前站著的不是丈夫的好友;而是個仇人了。捱了一耳光趙忠恕反而沒生氣,他倒是笑起來,看著趙忠恕的笑聲,清秋抓著他的衣襟問道:“你笑什麼。你憑什麼要詛咒紹儀不能安息!”
“看樣子你還沒真的糊塗呢。是秀珠悄悄地給我打電話說你的樣子很不好;她擔心你受不了會崩潰的,叫我過來看看。我呢,來之前已經看好了一家精神休養院。你若是真的傷心的瘋了,我也就盡朋友之力,把你送到那裡去養病,順便和元元和小彘說他們的母親身體不好要休養。省的孩子們看見自己的母親成了瘋子。你不為了孩子們未來著想我還要替紹儀想著元元和小彘的終身大事呢。天下那個父母喜歡自己的兒子娶一個母親是瘋子的姑娘。你也就安心的在哪裡待著,緬懷你的感情。不過看你的樣子還算是沒瘋,我的擔心便是多餘了。”說著趙忠恕放開清秋,冷冷的看她一眼轉身走了。
清秋也慢慢地恢復了理智,她捂著臉,深深地嘆口氣:“秀珠呢。現在父親和母親怎麼樣了?”
“秀珠啊,她已經成家立業有了自己的家庭孩子,能過來幫忙幾天已經是很好了。聽著唐立德給秀珠打電話,他要去談生意,白雄起和太太也忙著自家的事情,秀珠要回去看孩子。伯父和伯母在醫院呢,說起來打擊,他們的傷心也不比你少一點。”趙忠恕頭也不回說完了就走。
房間裡面靜悄悄的,樓下傳來趙忠恕和冷太太說話的聲音,很顯然冷太太對著眼前家裡的情況根本是束手無策。她只能求著親友們伸手相助了。清秋坐在床上,她望著窗外的景色,房前的草坪沒了人精心照顧有點開始瘋長了。在磚頭砌成的路邊上原本是靜心栽種的各色花朵,可惜沒有人的照顧,不少花已經枯萎了。清秋猛地想起來春天的時候她和白紹儀一起在院子裡面種花的情景。
清秋滿懷著期待正在土裡種下小小的幼苗,她站起來滿懷期待的說:“等著夏天來的時候,整條路上全是鮮花。我特別把顏色仔細搭配,後院的玫瑰等著盛開的時候就是元元畢業的日了。”白紹儀站在樹下,金燦燦的陽光從樹葉的縫隙落下來,給他整個人鑲嵌上了一道光暈。“有你這麼個生物專家太太,咱們家的花園裡面還發愁少了鮮花麼。等著夏天的下午,我們坐在屋簷下看著親手種的鮮花,喝茶說話也很舒服。”
可惜沒等到兩人能安閒在自家的花園裡面喝茶,一切都變樣了。清秋轉身去了浴室,她開啟水龍頭仔細的洗了臉。鏡子裡面的人臉色憔悴,頭髮也只是很隨便的挽成一個髮髻,鬢邊的頭髮已經鬆了。清秋耳邊忽然想起平日白紹儀的話:“我的太太雖然是天生麗質,可是鮮花也要精心的呵護。你打扮起來最好看!”
冷太太坐在樓下聽著上面的動靜,她心裡七上八下的轉著無數的想法,清秋既然已經成了這個樣子,抱怨也是沒用了。她們母女兩個怎麼都是如此命苦呢?好在清秋還有公婆能幫著,家裡還有元元和小彘。當初她一個人帶著清秋真是太辛苦了。好在現在世道比以前開明的多了,女人也能頂門立戶的,清秋也不用擔心被欺負了。只是白紹儀的忽然離開對清秋的打擊太大了,已經是過去了幾個月了,她還是整天沉默不語。家裡的事情清秋都是不置可否,元元和小彘又出去上學了。看著女兒一天天的消沉下來,冷太太忍不住擔心的想著別是真的和趙忠恕說的那樣,清秋失去了活著的**,她想尋死啊!
冷太太想到這裡再也坐不住了,她猛地站起來,要上去看看情形。誰知清秋卻是從上面下來了。盯著煥然一新的女兒,冷太太驚訝的話都結巴了:“秋兒你這是要上那裡去?”
清秋身上換掉了早就變得皺巴巴黑色喪服,她整個人梳洗一遍,顯得精神不少。清秋穿著一件月白色緞子連衣裙,挽著個蓬鬆的髮髻。只是髮髻上沒了精緻的珠寶,只用一個白色珍珠髮夾固定著。她看著冷太太,臉上竟然綻出一絲許久不見的笑意:“我去醫院看看父親和母親。今天是週末,元元和小彘要回來麼?”
冷太太不敢相信女兒怎麼一下子和換了人似得,她下死眼盯著清秋,確定了女兒確實神志清醒,她才鬆口氣:“你這幾個月真的把人嚇壞了。元元和小彘去了醫院陪著他們爺爺奶奶呢。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