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還出來說這個話!”玉芬想著慧廠夫妻的表演十分不屑。
“好了,我們問心無愧就好了,能者多勞,我是個平庸的人,不能經天緯地,也不能挽狂瀾於即倒,也只能隨大流吧。”鵬振嘆口氣,看著外面的街景不說話了。
清秋接到丈夫的電話的時候她正在和楚環說話呢,身為老同學,再次見面十分感慨。楚環畢業就嫁給了家裡安排好物件,她現在跟著丈夫在上海,楚環的丈夫竟然是上海警備司令的侄子,不過他沒靠著家裡的權勢,反而是按著自己的所學,在上海開起來化學公司,兼做藥品生意。楚環不想自己白上大學,湯司令大手一揮叫楚環去做機要秘書。反正是自家人,還是個識文斷字上過大學的高材生,把賬目和機要檔案教給侄子媳婦管最安心。
這下可好了,你也有事做,我們還能時常見面。不像是我,學業拖了幾年才勉強完成,畢業了成績好有什麼用處,還是要在家裡做家庭主婦的。清秋有些哀怨和楚環抱怨起來,她無奈的摸摸已經有點隆起的肚子,眼神裡面都是無奈。
“我可是吸收你的教訓了,當初結婚的時候我就我們家那位約定好了,新婚三年不要孩子。要知道我當初在學校學的可是最辛苦的法律,我每天點燈熬油的背法律條文,好容易優等生畢業了,也不要立刻回家生孩子的。不過我看著你家的小天使也有點動心了,小孩子這個東西,真是神奇。以前我在家,經常有親戚家的孩子過來,那些小孩一個個髒兮兮,毫無禮貌的大呼小叫,我就覺得小孩子都是惡魔,叫我一輩子不生孩子也沒可惜的。可是見著你家的元元,真是個天使!我也有點蠢蠢欲動了。橫豎我的工作很清閒,生個孩子也沒什麼覺得拖累的。你和我不一樣,我的公婆回杭州老家了,我們小兩口二人世界。你一直和公婆住也算是大家庭了。事情比小家多多了,其實你要是嫌在家無聊,你家也不缺你的一份工錢,不如你接著上學好了。按著你聰明的腦子,不學成個大家對不住你那份天生的聰慧。”楚環握著杯子,想著元元可愛的樣子,十分的羨慕清秋完美的家庭生活。兩人世界固然浪漫,可是時間長了就有點冷清了。一個家有孩子才算是完整的。
“你說的正是這幾天我想的,我對著生物很感興趣,預備再進學校讀生物學呢。沒準我將來做個醫生哪怕是獸醫或者園丁也好。”清秋在大學裡面接觸到了除了以前的經史子集更多的學問,她對著生物特別感興趣,上學的時候她還選了生物做選修。
“我覺得你做醫生好也不好,你這麼漂亮的人做了醫生,病人見你都忘了自己的病了。醫生也很辛苦,我想你先生是不會叫你做這麼辛苦的工作的。你這麼纖塵不染的人做獸醫太不和諧了,不如做個植物學家,侍弄花草最適合你。”楚環上下大量著清秋說著,笑呵呵補上一句:“我只是擔心你這麼感性的人,到時候見著花開花落,就忘記了研究,在那裡作詩感慨起來了。”
清秋聽著楚環的話,似真似假的嗔道:“是,你看人是極準的!我沒準還要把落花收拾起來埋在個清淨的地方,對著大哭一場呢。”
楚環一口點心噎在了嗓子眼,她漲紅著臉,連著喝了幾杯茶才算是順過氣來:“罷了,那還不成了林黛玉了。不過人家林黛玉是和寶玉吵架了才對著哭呢,你生活幸福有什麼哭的?”
清秋沒想到楚環竟然一語道破她的心情,趕緊掩飾一笑:“你怎麼就知道她是為了寶玉傷心呢。她也許是為了自己的身世傷感罷了。我們別說那些沒用的,今天晚上你留下來在我家吃飯可好。”
楚環有點遲疑著要不要和丈夫說一聲,忽然白紹儀那邊來電說話說下午金太太要過來和他說要緊的事情。
楚環聽著清秋家裡有事順水推舟的推辭了清秋的邀請:“我今天是來看看你的,我晚上還有安排活動呢,最近有不少的電影上映,你和白先生晚上總也不能還每人抱著一本書埋頭治學吧。上海的晚上可熱鬧著呢,北平和它比起來跟個鄉下地方似得。”
清秋心裡推測著金太太的來意,也就不再挽留。楚環看看時間也就要告辭了,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神神秘秘的說:“我聽見個傳聞,以前在北京的時候學校的積極分子那個歐陽于堅,就是非要拉著你參加什麼演講會的。他是以前國務總理金銓的私生子。金銓不是你家白先生的親舅舅麼?這個世界說大不大,說小真的小。沒想到歐陽和你家的白先生還算是親戚呢。我和你說——”楚環一臉神秘的拉著清秋說起來八卦了。
歐陽于堅的身份在那個年代也沒什麼特別聳人聽聞的,儘管民國建立的時候規定了一夫一妻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