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去。清秋在後面拉著元元帶著母親一起上船。金太太卻謙和的轉身對冷太太說:“我這個外甥和他父親一樣是個溫和厚道的人,親家太太你先請。哪有客人在主人前邊的,對了清秋身子不方便,你該扶著你媳婦啊。”說著金太太攜著冷太太的手和她寒暄著一起走了。
清秋看著金太太的舉動就知道她一定是知道了那天的事情,也就笑笑沒說話,夫妻兩個拉著元元走在金太太她們後面上船去了。金家幾個兄弟姐妹全來了,道之本來和劉守華在南京的,接到了請柬也特別趕過來。清秋和道之一向很說得來,姐妹見面一番感慨,道之拉著清秋不放手,和她說起來眼下的境況來:“還要謝謝姑姑和姑父,守華能在新政府找到個差事,他現在坐在還算高興,雖然沒有以前那樣稱心已經很不錯了。以前和他一起在北平任職的同事好些都沒了差事。”
“大家都是親戚,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何必要整天掛在嘴上,父親和母親不在國內,等著他們回來你那個時候有多少的感謝話說不得。小貝貝呢,幾天不見都成了大孩子了。對了貝貝的爸爸來了沒有?我聽紹儀說,貝貝的爸爸不在外交部了,他調任到了浙江政府。”小貝貝在北京的時候還是個整天黏著人的孩子,誰知一轉眼已經成個靦腆的大孩子。小貝貝結合了道之好劉守華的好處,出落得小美人似得,她害羞的躲在母親身後,忽閃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清秋。元元笑呵呵的上去拉著小貝的手:“姐姐我有糖吃,我們一起玩吧。”
小貝貝拿著眼神詢問道之,道之拉過元元仔細看看,逗著她說了一會話:“你跟著元元玩一會吧,你是姐姐要看護好妹妹啊,可不能隨便亂跑更不能,知道麼?”小貝貝點點頭,臉上露出個羞澀的微笑,細聲細氣的對元元說:“妹妹我們去玩吧。”元元高興地拉著貝貝走了。
“還是貝貝年紀比元元大幾歲,舉動穩重多,不像是我家元元,整天就知道傻玩。”在清秋的記憶裡面小貝貝是個很可愛的孩子,怎麼忽然一下子變成靦腆羞澀安靜的姑娘呢?道之眼神變得很複雜,她苦笑一下:“可能是我和守華沒多少時間和她相處,一直都是春子在帶著她的緣故。春子是個典型的日本女子,真是太柔順了。”清秋想起來劉守華那個日本小妾,和道之比起來春子絕對是個溫柔和順的女子。“你不是一向在家,怎麼還沒時間帶孩子了?”道之不是在家做全職太太嗎?她怎麼會沒時間帶著小貝貝。
“我算是明白了,女人靠丈夫靠父親都不如靠自己。我也是在外國留學的,整天在家裡做主婦太浪費了,我在女子大學謀了一個職位。每天上課教學生,日子反而是好過多了。你也不是在努力完成學業,現在的社會還是做個獨立女性更好。只是熊掌魚翅不能兼得,我沒多少時間和孩子相處,鬧得孩子都和我生疏了似得。”道之不想在家看著丈夫和春子在一起,她乾脆找到以前的同學和朋友在大學找個職位,正式做起職業女性。在職場上的努力使得道之找回以前消失的自信,她更加把生活重心向工作上轉移,陪伴孩子的時間就更少了。
清秋看著道之,她身上沒了以前富家小姐的裝扮,即便是過新年,道之卻穿著一件薑黃色細格紋的旗袍,梳著個簡單的原髻,鼻樑上駕著一副眼鏡,反而更像是個女學究了。金家自從金銓不在之後,幾個兒女多少都變了。
敏之過來和道之說話,清秋趁機脫身去應酬別的客人。白紹儀和清秋認真的商量了請客的名單,除了白家的親朋故舊還有的就是白紹儀合作的夥伴和清秋的同學師長。胡教授也從北京來了上海,接到白紹儀和清秋的帖子自然是要帶著妻子來的。胡太太一年未見還是老樣子,只是她的身材變得更富態了。一見著清秋,她的大嗓門就響起來“哎呀,你眼看著就要做兩個孩子的母親了,怎麼身材還和以前做學生的時候一樣啊。嘖嘖,真叫人羨慕。你看看我。”說著她懊惱的扯一□上的錦緞旗袍:“自從生下第一個孩子就和吹起的氣球一樣,根本瘦不下來。你可知道自從北京變了北平不僅是官員們就連著教授們很多都跑過來了。”胡教授夫人總算是找到了可以傾訴的物件,抓著清秋說個不停。
那邊白紹儀和胡教授也在寒暄,胡教授先悄悄地看看自己的妻子,見她和清秋說的正投機,對著白紹儀使個眼色,向著角落裡面走去。白紹儀見胡教授似乎有話要說,也就跟過來。胡先生欲言又止,張張嘴有些拿不準主意要不要和白紹儀說。
“胡先生是有什麼事情,我雖然沒你的學問大,在學術上研究深 ;,可是我是個律師麼,世上的人情百態見多了,也學會了察言觀色。叫我猜猜你是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