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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知道歐陽是什麼身份,現在的情勢對你們很不利,可是在租界的監獄裡面歐陽倒是暫時沒生命危險。他出來才是危險得很呢。你大概不知道,歐陽于堅是為了鬥毆才進去的,他的罪名頂多是妨礙公共秩序,和拐帶婦女。在裡面最多是一年,我舅媽大概可能會給歐陽付賠償款,他不用一年就能出來了。”白紹儀看著趙一萍把拐帶婦女四個字咬的很重。

清秋看著趙一萍的臉色,暗想著到這個時候她也該清醒了。誰知趙一萍卻是一臉堅決,還幫著歐陽于堅開脫:“我瞭解歐陽,他不是那樣的人。其實那個人是想掙脫家安排的包辦婚姻,歐陽只是想幫她一把。和歐陽比起來,我微不足道,現在的革命需要歐陽這樣的人才。在英國租界的監獄裡面太危險了,我哥哥已經知道了歐陽被抓的訊息,他隨時能提出引渡,我不能叫他的計劃得逞。清秋,你也是女人,你該明白一個妻子對丈夫的感情。”趙一萍見無法說動白紹儀,轉向找去說服清秋。

“這個事情,我們也是愛莫能助。紹儀的為人我很清楚,他一向是認為法律是公正的,這樣做豈不是叫他毀掉自己的職業操守。你可以說租界司法是個裝樣子的東西,是外國人在中國耀武揚威的象徵,可是尊重法律就是尊重法律,我也是個妻子不能看著丈夫做違心的事情。”清秋客氣但是堅決的回絕了趙一萍的請求 。若是換個別人,沒準清秋還能贊同。

這個時候那個年輕人說話了:“我知道趙一萍的哥哥趙忠恕已經和白律師透露出想要在監獄裡面動手,在英國人監獄裡面暗害歐陽于堅的打算。我也知道歐陽于堅其實是國務總理金錢的兒子,金太太的表態也不過是為了她自己的面子,你家和金家是親戚關係,親戚之間相處有愉快的,也有不愉快的,那些淵源我也不想一一細說了,白律師心裡肯定比我這個外人清楚。歐陽于堅是我們的同志 ,我們雖然處在艱難時刻,但是也不會隨便放棄一個自己的同志……”

那個年輕人看起來身材有點單薄,鼻子上架著一副眼睛,穿著件長衫看起來沉默寡言,有點沉悶的感覺。但是隻要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的眼神銳利,腰板挺得筆直,舉止之間帶著殺伐決斷的氣度,給人無形的壓力。不過那個人的態度極其誠懇,說的話比歐陽于堅和趙一萍清楚明白多了,雖然他信仰堅決可是也不會狂妄自大,更不會誇誇其談。白紹儀和清秋被眼前這個年輕的氣度和勇敢給折服了,但是他們實在是想不出來,他們為什麼要救歐陽那個人。歐陽于堅和這個年輕人根本不是一類人。

“人有信仰的自由,你有自己的主義和態度,你們組織裡面怎麼會要歐陽于堅那樣的人,有道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歐陽于堅怎麼會是你們的同志呢?”其實那樣地人,消失了才是組織的福音吧。白紹儀沒把話說完,但是眼神裡面抑制不住深深地鄙夷和不屑。

“白律師對歐陽于堅這個表弟如此不屑,該不會還記著以前他追求你夫人的事情吧。你不是我們組織,沒有資格決定我們該怎麼做。在你看來他只是個毫無用處的拖累和情敵,但是在我們看來,每個同志都寶貴的。我們不能失去他!”那個年輕人眼神凌厲起來,白紹儀和清秋都有些狼狽,他們沒想到這個人竟然知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清秋幾乎把當初歐陽于堅追求她的事情給忘記了。

白紹儀看著那個年輕人的眼神忽然嚴肅起來,這個人只怎麼那些陳年往事的,而且他對金家白家的親戚關係,各人的恩怨情仇清楚地很。“你只怎麼知道這些的?你是預備拿著它來威脅我,叫我做不喜歡的事情麼?我不會被人威脅,以前的事情不過是正常的男女之間的交往,你就是拿出來有什麼用處。我很信任自己的妻子,絕不會看著別人肆意往我妻子身上潑髒水。你可以離開這裡了。”白紹儀最不能容忍的是有人用家人威脅他,尤其是拿著清秋要挾他去救歐陽于堅出來。

“您誤會了白先生,我們很願意和你這樣開明進步的人交朋友,大家都是中國人,不過是因為信仰主義不同。我們不該互相仇視,時間長了你就會了解我們是什麼樣子的人。其實我們可以找別的方法達到我們的目的,但是這次是你們親戚之間化解心結的機會,而且多了朋友多條路,白先生你要好好想想。當然我們也不會叫你白做事情的,這個請你收下。”說著年輕人從身上拿出來一根金條放在白紹儀的面前。

趙一萍還想說什麼,但是那個年輕人對趙一萍使個眼色,她就不說話了。李律師送走了那對不速之客,一臉為難的說:“我也是沒辦法,他們找上門我還能說什麼。你可知道那個年輕人可是你世交,就是趙忠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