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我也跟著你在院子裡面轉轉。剛吃了飯就窩在書房看書對身體不好。”白紹儀給自己找個完美的藉口,黏著清秋在院子裡面轉圈了。
這個院子有兩進,後面還有個精緻的小花園,儘管桂花開啟了花園裡面的路燈,可是昏黃的燈光還是不能照亮整個花園。白紹儀和清秋肩並肩在石子鋪成的小路上慢慢的走著。清秋低著頭,似乎在專心研究著石子鋪成的圖案,白紹儀配合著清秋的腳步,他有滿肚子的話可是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兩個人繞著園子走了幾圈,這種沉默快叫白紹儀窒息了,捏著拳頭,白紹儀決定打破叫人發狂的沉默,誰知剛一扭頭就看見清秋臉上晶瑩閃爍的淚光。白紹儀頓時驚得魂飛魄散,趕緊握著清秋的手,聲音都打顫了:“秋兒,你怎麼哭了。一切都是我不好,你要想拿著我出氣,只管罵我,打我。”
清秋默默地把手抽出來,用手絹擦掉臉上的淚痕,清秋有點詫異的看著手絹上的淚痕,她怎麼會哭了,上一世她哭的太多了,這一世遇見了白紹儀,清秋覺得自己雖然心裡也是喜歡白紹儀的,但是再也不會和上一世那樣太看重一個人了。白紹儀去見趙一涵,還是叫她傷心了。白紹儀見著清秋不說話臉色都變了,他緊張地盯著清秋恨不得能鑽進她的心裡看清楚她到底是在想什麼。“清秋,我沒隱瞞今天發生的一切。我聽了趙一涵的話就出去是我的不是。你傷心事肯定的,但是我們是夫妻,應該坦誠相待,你有什麼話只管說。你要是認為我飯了不能饒恕的錯誤,我無話可說。求你不要傷心了,你這個樣子要是被岳母知道了她該多傷心呢。”
清秋抬眼看看白紹儀,忍不住抬手拿著手絹擦擦白紹儀額頭上的冷汗,她帶著哭腔緩緩地說:“我是傷心,可是你能知道自己的錯處求得我的原諒,我心裡是原諒你了。但是我心裡還是不舒服,你就不能叫人家發洩下情緒麼?只准你州官放火,不許我百姓點燈麼?為了罰你,你現在就被論語,我數著你的錯處,等著回去了想著該怎麼處罰你!”
白紹儀十一歲上就進了英國的寄宿學校,那裡還能把論語倒背如流?不過清秋既然又鬆口的意思,他稍微安心了。只要清秋放下這件事,這會叫白紹儀摘天上的月亮都成。“只要夫人原諒我,叫我幹什麼都成。可是清秋論語開頭是什麼來著!”白紹儀可憐巴巴對著清秋眨眼,就差搖尾巴了。
清秋對他扔過去個白眼,眼神閃著狡黠的光彩:“我數著你的錯處,你錯了一處,就在書房苦讀一個晚上可好!我也怪累了,好清清靜靜的歇幾天。”清秋的話一出來,頓時引起一陣哀嚎,把後院書上休憩的鳥兒都給嚇得撲楞楞地飛走了。
外交部是經常舉辦宴會和遊園會什麼的,為了慶祝總統大人再次當選,外交部開了一場盛大的酒會,地點不是經常舉辦酒會和宴會的飯店,這次部裡別出心裁的把地址選在了前朝皇帝的夏宮頤和園裡面了。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陪著一池青碧的湖水,大家的心情都為之一振。白紹儀帶著清秋沿著長廊一路欣賞著湖光山色。白紹儀趁著清秋挽著他的胳膊,伸手摩挲著清秋的柔夷:“其實本來是可以推掉的,他們外交部日常的工作不過是陪著外賓吃吃喝喝逛京城的風光,平常沒事倒也是歌舞昇平。父親就要回來了,我們過去肯定有人要問的。你不喜歡鬧哄哄的,我們應酬一下就出去。”
清秋斜眼盯一會白紹儀不規矩的爪子,不冷不熱的說:“既然是母親叫你來,你也該好好地應酬,父親要回來,你更要小心應酬父親部裡面的同仁和官場上的舊相識。省的人家說白家的公子太驕傲,沒得給父親惹事。”對著官場上的門道,清秋多少知道些,當初賈敏和林如海膝下無子,把黛玉當成男兒教養,賈敏也是鹽政老爺的夫人,黛玉自小跟著耳濡目染對著應酬來往也是略知一二的。後來去了京中外祖母家,賈母私心吧黛玉定給寶玉,更是用心的教導她身為主婦要如何當家,如何應對人情來往和官場上的應酬。
因此大家只看見清秋性格淡泊,只想她是個不習慣見人,怯手怯腳的,殊不知清秋自身聰慧,對著世道人心更是洞察的清楚,只是她不像寶釵那樣,肯主動地周旋人前罷了。白紹儀沒想到清秋竟然對著將要面對的大陣仗一點沒怯場,他有點詫異的說:“沒想到我還娶了個能幫著我交際,打點人際關係的夫人。”
清秋忍不住冷笑一聲:“哼,原來在你的心裡我只是個羞怯懦弱,上不得檯面的人麼?”
“你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認為你是個喜歡在象牙塔裡面專心研究學問,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人。人生最大的幸福便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