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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倒流。

怎麼回事?他以為晏懷風所要做的,無非就是傳輸內力給他,試圖修補他的經脈,怎麼反而會有什麼東西被吸出去的感覺,那是什麼?

“阿越,別走神!”

晏懷風一聲斷喝,聲音急促果決,楚越立刻收束心神,壓下心頭的疑慮。

沒過多久,晏懷風感覺到有絲絲寒氣從掌心傳來,初始若有似無,慢慢地堆積起來,就變得寒冰徹骨,就連他也感覺到一陣顫慄。

不大一會兒工夫,晏懷風已經覺得臉自己撥出的氣息都是冷的,並非一般的寒冷,那是一種可以深入到骨髓裡的陰冷,纏綿蝕骨,令人難以忍受。

他開始覺得難以想象,當年這個僅僅十幾歲的少年,究竟是如何在那冰寒徹骨的寒潭裡待上幾天幾夜。

他已經問過林獨影,得知當初的來龍去脈,實在無法相信,當時這個編號十四的少年明明剛剛還在比劍的時候傷了他,怎麼一回頭,卻已經變得對他如此死心塌地。

在尋簪閣的時候,楚越曾經給他講過一個故事,不,也許那對他來說只是一個荒謬的故事,對楚越來說卻是事情的真相。

這具身體裡,是否真的是另一個人的魂?他死而復生,是為了來追隨他、保護他,彌補錯誤的一切?

晏懷風曾經並不相信,可現在,他忽然覺得也許這是真的。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楚越對他毫無緣由的忠誠、沒有原因的死心塌地。

他忽然很羨慕楚越口中前世的那個晏懷風,可以和楚越從小一起長大,而不是自己孤獨地望著天空。

腦海裡萬般念頭閃過,現實中也不過只是一剎那。晏懷風的手掌已經因為寒毒而發白,他慢慢停下引導之法。

一夜吸收的寒毒對於楚越體內嚴重的淤積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然而證明這個方法確實是可行的。

晏懷風收回手掌,楚越還處於冥想運功狀態,竟然沒有隨著支撐的離開而倒下,晏懷風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因為寒冷而發白,雖然看不見自己的臉,他也想象得到自己的臉色現在一定很難看。

他迅速地控制體內內息運轉一個周天,卻疑惑地發現並沒有什麼不適之感,也許是吸收的寒毒不多,所以暫時還沒有影響,他想。

等楚越也清醒過來已經將至子時,他反而出了一身的汗,臉色紅潤倒似精神十足的模樣。晏懷風扶他靠著床頭,笑道:“先別睡,洗個澡,有助活血。”

說著起身隨意地一披外衣,開啟門,外面早有侍女候著,得了許可就抬著一個大大的浴桶進來,桶裡的水冒著騰騰的熱氣,霧氣繚繞,讓房間變得朦朦朧朧。

放完浴桶,姑娘們立刻非常識趣地退了出去,順便把門帶上。晏懷風伸手試了試水溫,然後轉回床邊,幫楚越把□的褲子也解開。

這一下,楚越可算是光=溜溜地坦誠人前。他不敢看晏懷風,努力垂著眼。雖然不是第一次在晏懷風面前赤/身/露/體,他們之間也有過無數次的魚水歡愛,可從未像這一次這樣讓楚越覺得尷尬。

他什麼都不能做,甚至不能扭開頭。

太彆扭。

晏懷風看到他彆扭的樣子,嗤地一笑,把楚越整個人打橫抱起,行動間不小心打散了自己給楚越盤起來的髮簪,三千青絲瀑布般落了滿身。

晏懷風一時有些怔忡,這樣子的楚越看起來……非常令人心動。

直到整個人都被浸入了熱騰騰的熱水裡,楚越終於忍不住因為通身的舒暢而嘆了一口氣,那種身上的毛孔全部開啟,每一分熱氣都開始驅散體內的陰寒的感覺,真是痛快淋漓。

忽然間,水聲又是一響。楚越睜開眼睛,發現晏懷風不知何時也脫了衣服,正一腳跨進浴盆中來。

“少主?我自己泡泡就好,你不用——”

晏懷風充耳不聞,把人一拉,捉進自己懷裡,才吻著他的額頭輕聲說:“現在可輪到我服侍你了,可別拒絕我——獨此一家,別無分號,錯過了要後悔的。”

說著竟真的拿出毛經,開始仔細地幫楚越擦起身體來,他專注地洗去楚越身上的汙垢,像是在擦拭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楚越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或許是蒸騰的水汽讓他看不清對方,卻仍舊能夠感受到那種溫柔和專注,直到前一刻他其實還並不相信晏懷風真的會喜歡他,儘管晏懷風已經那麼確定地承諾過。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個區區的影衛,沒有漂亮的臉蛋,身上也都是疤痕猙獰。他找不出晏懷風喜歡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