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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象下面暗藏的波濤洶湧。空氣中火藥味越來越濃,楚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古怪。

他想要走開,他知道晏懷風生氣了,然而他卻始終無法支配自己的身體,雙腿牢牢地釘在那裡,紋絲不動。

尖銳的頭疼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愈發劇烈,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被一分為二;一個在痛苦掙扎,一個在冷冷旁觀。

現在正在支配著這具身體的意志顯然並不屬於他,也許是這具身體從前留下的執念,甚至是屬於十四的一縷殘魂。

楚越的腦子裡一片混亂,他是誰?誰是他?晏懷風在這一刻變得那麼遙遠,而保護藍衣男人的心情卻變得那麼堅定而急切。

他知道那不是他的心情,可是共處一個身體的感覺如此奇妙,完完全全的感同身受。

“你快走!”

他聽到陌生的聲音從自己的喉嚨裡面脫口而出,衝著身後的藍衣男人狠狠地喊,甚至有一瞬間,他覺得他簡直知道了藍衣男人的名字明白了他是誰,雖然終究沒有想起來。

如此明顯偏袒的言語,楚越心裡很明白那不是他自己說出口的,可問題是,晏懷風並不知道。

晏懷風不知道,楚越現在的敵人是他自己。

於是他垂下手,一字一句極慢得說:“我早說過,你要走,就跟他走。”

楚越沒有回答,他只是緊緊抿著嘴角,非常堅定的擋在那裡。

藍衣男人低下頭,望著身前的傷口,儘管用手捂著,鮮血依舊汩汩溢滿指縫,他有點出神地望著那鮮豔的顏色,然後撐了一下地,忠於略微踉蹌地站了起來,沒再看晏懷風,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裡,楚越終於感覺全身一鬆,那種控制身體的力量像是一霎那被抽空,身體的控制權終於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同時,渾身無力的感覺瘋狂湧上四肢百骸,佔據了他身體的每一處。

他張了張嘴,聲音喑啞異常,像是在沙漠行走了幾天幾夜卻沒有喝到一口水,“少主……”

晏懷風的眼神漠然地從他身上掃過,如同看著街邊陌生的路人,他轉過身縱身一躍,竟然連正門也不走,就這麼闖進了這座種滿花花草草的府邸。

楚越驚了一下,他想過晏懷風的很多種反應,失望的或者激烈的,就是沒有想到過晏懷風會直接把他當透明。

原來百口莫辯是這種感覺。但他不能離開。

楚越一言不發地跟在晏懷風身後,只是不像從前那麼接近,默默地跟在後頭,保證晏懷風的身影不脫離他能保護的範圍,卻不能更加接近一點。

咫尺天涯的距離。

他們的關係又被打回原點,或者說,比原點還要不如,晏懷風沒有理由再相信他了,他沒有當場殺了他,已經是很意外的事。

晏懷風知道楚越沒有走,也知道楚越一直不近不遠地跟在他身後,然而他只當做沒有察覺。

令他奇怪的是,他如此堂而皇之的闖入尋簪閣,又走了那麼久,竟然連半個人都沒有遇到。

又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段路,身後那個尾巴依舊忠實地跟著。

遠遠地,隨風傳來幾宣告麗的笑聲,伴隨著少女嬌俏的驚呼,“咦咦,那這個是什麼花?也是蘭花嗎?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呢。”

溫和的聲音隨著細微的水聲響起來,“是新培育出來的品種,暖房裡長成了,才移到院子裡來,叫做合珠蘭。”

這兩個聲音都很熟悉,男人無疑是尋簪閣的副閣主蕭沉,然而那女聲……晏懷風循聲而去,在一間院子前駐足,映入眼簾的景象可堪入畫。

蕭沉微微傾身,正在細緻地澆花,身邊的女子手裡拿著一朵落花,正對著陽光透過花瓣看天空。

陽光灑下來,她的臉龐白皙無暇,看上去吹彈可破,帶著一點兒自然的紅暈,最容易讓人卸下防備。

然而晏懷風看著她的眼神卻充滿了深思。

蕭沉聽到動靜,隨意的抬起頭來,笑道:“有客人來了。”那女子聞言一回頭,臉上的表情由驚訝變為驚喜,一邊甜笑著一邊提起裙裾小跑著出來,“韓大哥!”

赫然竟是在天渚城悄悄別過的梅嫣。

有緣再見,看來這緣分,是真的很足。

梅嫣一路小跑到晏懷風面前,抬起頭來看看他,眼神自然地望旁邊一掃,“咦,越公子呢?他沒有來?出什麼事了麼?”

晏懷風搖搖頭,顯然不想多提,向蕭沉微微頷首致意,嘴角抹開一絲弧度,對梅嫣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