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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只每月三趟有人將食物送上去,反正天寒地凍也不怕腐壞,其餘時間便將人扔在那裡自生自滅。

楚越一出千劫殿就將天河長風催動到極致,足不沾地在屋簷間起伏前行,直到出了聖門亦不敢鬆懈,圈起手指扣在唇間長呼一聲,只聽遠方馬鳴驟起,摘星所贈的千里良駒如通人性一般從馬廄裡掙脫,向他飛奔而來。

楚越飛身上馬,再不回頭。聖門在他身後變得越來越遠,直至再也看不見。

這個他兩世都當成自己的家的地方,只怕是再也回不去了。然而此時任何惆悵或感慨都不合時宜,他知道自己已經打草驚蛇,晏清河肯定會下令讓別人搶在他之前帶走晏懷風。

所以他一刻都不能休息!

馬蹄聲響了一路,讓人不安的是一直都很平靜。想象中的追兵沒有出現,兩天兩夜以來,整條路上只有他一人一馬絕塵而過,偶爾路邊幾叢跳舞草聞聲擺動,都讓他下意識地以為是有埋伏而想要出手。

整個世界太寂靜,越是寂靜,楚越心底的不安越是深重。這種不同尋常的寂靜彷彿在醞釀一場更大的陰謀,如暴風雨前的海面,總是風平浪靜。

第三天日暮時分,不眠不休的人終於到達了梅里雪山,山峰陡峭,馬匹是絕對上不去的,楚越只能棄馬徒步登山。

他彷彿不知疲倦一樣,沉默地拍拍陪伴自己一路的夥伴,然後讓它離開。

他不能把馬留在山腳下,這幾乎是在向所有人宣佈他已經到達雪山了,儘管所有人都知道他肯定會來找晏懷風,然而他們絕對想不到他會來得這麼迅速。

“去找你原來的主人。”楚越低聲對馬說,也不管它是不是聽得懂。

他不知道摘星在這一系列不合常理的事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但目前來看,至少她是站在晏懷風這一邊的,否則也不會做這些。

棕紅色的馬甩甩頭,搖著尾巴往楚越臉上親暱地蹭了蹭,在如願以償地被楚越順了順毛以後,撒開四蹄風一樣地離開了。

楚越只歇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開始爬山。

越接近山頂,山風就越強烈,夾雜著細微的雪花,兜頭蓋臉地往面上撲,楚越來得急,自然沒有功夫換厚衣,整個人還穿著薄薄的單衫,倒也不見他被凍著,只是雪深難行,一步一步走得極為艱難。

冰獄雖說是在山頂,卻不是一眼就能看見的顯眼建築。雪山之上終年積雪,也不知從哪朝哪代開始,積壓得久了,底下的雪就被壓成了堅固的冰層。

冰獄就是利用了這些天然冰層而改建的,千年寒冰奇寒無比,常人根本難以承受。若不是楚越曾被鬼谷谷主扔到寒潭裡浸了三天三夜,其後因為寒毒入骨過於畏寒,訓練時乾脆選了陰寒一路的內功以毒攻毒,只怕也是寸步難行。

也是因禍得福,現在反倒成了練功的好地方。

楚越到了山頂,反而不再有動作。他站在山頂望著落日的方向,如血的餘暉鋪滿積雪,像是開了一地紅梅,豔麗無匹。

直到太陽終於隱去,只剩下最後一絲殘光,形成一束細細的光線,指向一塊不起眼的小石頭。

雪山之上這樣的石頭無數,除非知道殘陽指路的秘密,否則誰也不可能找得到冰獄的入口。

捏了一顆小石子在石頭之上輕叩幾聲,發出一連串像是雜亂無章卻又隱隱有規律可循的音律,冰獄的入口終於在陰暗的天幕下轟然開啟,寒氣迫人而來。

楚越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卻又忍不住有點緊張,馬上就要見到晏懷風了,他還好嗎?被關在這種地方,應該好不起來吧,說不定已經受了不少折磨……

按捺中腦中胡思亂想的念頭,慢慢走入冰獄之中,大門又無聲無息地闔上,一瞬間的黑暗,隨即又亮起瑩瑩的光。

寒冰做成的牢獄,自然不可能用燭火油燈之類的照明,因此冰壁上嵌滿了大大小小的夜明珠,顆顆圓潤飽滿,瑩瑩生輝,隨意拿出去一顆都是價值連城。

聖門一度輝煌如斯,如今卻不僅退居滇南,而且紛擾不斷,不得不讓人心生感慨。

楚越小心翼翼地調節著自己的呼吸,他並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防止外人闖進來的機關,只見那無數夜明珠在頭頂拼成一幅星圖形狀,沿著長長的通道一直向前,彷彿一條光輝燦爛的星河。

放輕腳步,儘量不讓自己發出太大的動靜,楚越慢慢往前走。兩邊的牢房裡多數空著,冰獄很大,人卻很少,並沒有多少人值得被關在這裡。

偶爾有人坐在裡面,也是一副木然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