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
楊豐端坐在戰馬上,一臉笑容地舉著手,向兩旁歡呼的人群致意。
在他身後是安祿山的馬車。
可憐安祿山終究還是被咬舌自盡的傳說給坑了,他勇敢地咬掉了自己大半截舌頭,結果白白忍受了那劇烈的疼痛卻沒有死成,到這時候居然連血都差不多止住了,當然,這得益於他的血脂實在太高,估計放到現代給他抽血會讓護士姐姐抓狂。這樣的人血液粘稠本來就容易止血,而且他也沒咬到主要血管,只不過是咬下截舌頭,送到現代的醫院裡甚至都能給重新接上,當然也不可能那麼容易死。
此時他只能無可奈何地癱在被楊豐拆了車廂的馬車上,就像一頭超大號的肥豬般,被一路展覽著返回洛陽,好在他眼睛看不見倒也不至於太難堪。
但對於洛陽的百姓來說,這就完全可以稱得上狂歡了。
這可是大燕皇帝。
在過去的整整一年多時間裡,這堆日漸腐爛的肥肉,就像惡魔般壓在他們頭頂,讓他們每天都在戰慄中,讓他們在睡夢中都發抖,甚至殺了他們無數親人,搜刮盡了他們所有的財富,奸yin了他們無數女人,讓他們每天都在恐懼中煎熬,每一次他的這輛馬車出現,他們對他們來說都恍如一隻食人的怪獸。
而現在他終於現出原形了。
他的血色光環退去,剩下只是堆正在腐爛的肥肉而已。
無數洛陽百姓在用他們所有能用到的詞語咒罵著安祿山,向他扔著各種散發惡臭的東西,甚至還有人撲到馬車旁想咬他的,不過這種行為立刻被兩旁的具裝騎兵喝止,倒是跟在一旁的楊獻忠,拿著個蘸了鹽水的小皮鞭時不時在安祿山身上抽一鞭子,聽著他的慘叫發出得意的笑容,然後兩旁的洛陽百姓也跟著一起笑,他們就這樣一直走到了上東門。
此時李俶和郭子儀等人也都已經到達,李俶緊接著就下馬迎上前。
楊豐同樣下馬行禮。
“元帥,末將擒安逆以獻!”
楊豐說道。
“鄧公辛苦,大唐江山賴鄧公再造!”
李俶激動地託著楊豐雙臂說道。
“盡忠報國乃臣之本分,更何況大唐天命不改,豐生即為修道者,又豈敢不以維護天命為己任,天命昭昭,人間自當順應,若安逆之膽敢犯上作亂,天譴必然降下,此賊如今已遭天譴命不久矣,元帥若要將其明正典刑,或者在洛陽立即行刑,或者迅速將其送長安,以免其逃過斧鉞之誅!”
楊豐說道。
“送長安,立刻送長安,陛下大駕已至鳳翔,正可以此逆賊獻於陛下!”
李俶說道。
既然這樣楊豐就不管了。
緊接著他和李俶攜手進洛陽,兩旁百姓無不下拜,其中甚至還不乏指指點點說他是仙人的聲音。
很顯然這就是楊豐想要的。
他剛剛說了,他之所以為大唐盡忠是因為大唐的天命沒有改變,那麼作為此時大唐與神仙關係最近的人,他自然要為維護天命而戰,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他是唯一一個能證實大唐乃天命所歸的人,換句話說他隱然成了天的代言,他能夠證明大唐的天命,反之他也能證明大唐失去天命,大唐的天命是否還在,完全由他說了算。當然,這種話他不會明說,甚至他也不會承認自己有這個意思,但民間卻可以形成這樣一種印象,楊大仙並非因為是大唐的臣子而為李家盡忠,而是因為李家的天命沒有改變,那麼當他需要造反的時候,只需要一句話,大唐失去天命了,這就足夠了。
換句話說他將代表神權。
同樣如果他將西域的修改版道教向內地傳播,也就很容易被老百姓接受了,因為他代表神權,只有他才有權來解釋信仰,當然,這還需要點時間來潛移默化地進行,總之從這一刻起,他就在神的道路上開始邁步了。
安祿山就在當天緊接著被裝進一輛特製的囚籠,並且以最快速度送往長安,以便搶在李亨到達長安前把這份大禮獻給他。
至於李亨如何處死他……
這個沒有什麼懸念,凌遲處死是必須的。
而進入洛陽的各軍也迅速分兵,郭子儀的朔方軍出龍門向東抄武令珣和田承嗣等部後路,和走商洛道的王思禮一起救援魯炅解南陽之圍,他們的實力足夠了,朔方,隴右,河西三鎮再收拾不了那倆簡直就笑話了。而西域三鎮軍分兩路,白孝德率領安西和北庭軍沿洛河而下出虎牢直奔陳留,切斷河南叛軍北逃退路,此時黃河上就那幾個主要渡口,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