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不下臉的便改口道:“我放心不下颯騏亞。”
“是嗎?”阿籬停下腳,“你的颯騏亞走遠了,快去追吧!我也該回家陪後孃了,折騰一夜,她肯定要擔心死了。”
阿籬轉了方向,毫不戀棧地往前行。
“別……走!”他攔著她,一臉不自在。
“幹嗎不走?留著讓人討厭嗎?”她推開他,“我又不是你的颯騏亞。”
“你當然不是颯騏亞!你是……”司徒悵漲紅臉,吞吞吐吐,“你是我的幸福。”
阿籬笑了,這次不只笑彎腰,還差點兒笑趴到地上去。
“有這麼好笑嗎?”
他惱恨著,不敢相信他生平首次愛情告白竟得著如此下場。
就這樣,一路上,一個懊惱皺眉的男人和個顫笑不止的姑娘並肩踱行著,一個笑,一個惱,可兩人的手,卻牽得既緊且牢!
黃沙滾滾,煙塵蕩蕩。
一列車隊在沙塵間踱過了漫長的日月星辰,走過了數不清的晨昏。
“胡大人!”領頭將領策馬奔近,舉手遙遙一指,“瞧見那片綠洲了嗎?”將領臉上掩不住興奮,“那兒就是塔善國都了。”
“換言之,”那姓胡的大人來自大金,這會兒頭昏眼花爬出了鑾乘,“咱們這趟旅程總算到了終點啦!”
胡大人邊搖頭嘆氣邊捶背,“這但路程歷時這麼長久,連我這大男人都禁不住,可真難為了那為了和親遙遙嫁至此地的溫姑娘啦……”
胡大人的話被一陣轟隆隆聲響打斷,他們一群人打住腳步,張大眼敞著嘴望著遠方,天呀!遠天一片烏雲朝這頭疾奔過來,地表震動有聲。
“那是什麼玩意兒?”胡大人皺著眉頭,問著地陪,“又是沙風暴嗎?”
地陪結巴了半天說不出話,半天才尖叫出聲。
“是土匪!是專司出沒在荒漠中劫人財物的土匪!”
“天哪!”胡大人慌了腳步,身子打顫,喚著領頭將領,“秦將軍!咱們的人馬足以應付這些蠻子嗎?”
秦將軍僵著身子,心底猛打鼓,這次跟來的兵卒大多隻是陪侍的衛從,不曾參與過戰役,更別提應付那些傳言中惡狠兇殘的土匪了。
看既然躲不過、跑不掉,除了傻杵著,胡大人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
終於,烏雲似的馬群奔近了眾人,領頭男子寒著神情勒停了馬,他雖一臉剽悍,卻又俊美難言,尤其那對綠燦燦的眸子,叫人移不開視線。
胡大人疑惑的話語尚未出聲,綠眸男人身後踱出一匹白馬,馬背上巧笑盈盈的竟是一名漢族姑娘,更不可思議的是,她的容貌竟與大金當朝皇后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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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姑娘就是他這趟要尋訪的溫姑娘?
可,這會兒她應該在塔善宮中當王妃的呀?怎麼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還一副女土匪的打扮?
“尊駕是大金國派來的特使嗎?”溫嵐嗓音軟柔,斯文有禮。
“是的,在下就是!敢問姑娘是……”
她笑盈盈,“我就是您要找的溫姑娘。”
“你?!”胡大人猛撞頭,“姑娘就是來塔善和親的溫姑娘?”
“沒錯,”溫嵐皺皺鼻子,“您一路上勞頓了,前面不遠就是塔善皇城,趁天黑前您快進城吧!塔善王和扎爾剛將軍久候您多日。”
“至於我的事,勞煩您回去同我家姐妹說一聲,就說我在這邊生活得很好,很快樂,不過,我不住在塔善皇城,不住在將軍府,我住在鄂溫克山寨。”
“鄂溫克山寨?”
胡大人傻了眼,這山寨威名赫赫他曾聽過,聽說是個土匪窩呀!這溫貴妃怎會、怎會和土匪們攪和在一起?
溫嵐自懷中取出一封信交給胡大人,“回去後,拜託您將這封信交給我大姐,裡頭寫清楚了我在這裡生活的狀況,她看了就會安心的,我在這兒生活得很好,還當了群孩子們的夫子呢,還有,託您帶個口信給她,祝她也和我一樣幸福。”
“溫、溫姑娘!”
胡大人抬起手還想再問,溫嵐卻已勒轉了馬頭,回首向他揮揮手,“不說了,我還有事兒呢,您慢走。”
語畢溫嵐輕喝了聲,腿一夾,奔向山寨。
在她身後,綠眸男子與他身旁一個漢族男子交換了眼光,不再搭理猶張大了嘴的胡大人,手勢輕揚,呼嘯了聲,帶領部屬們離開。
“我不是讓你別教她騎馬的嗎?”颯騏亞冷瞥著揮鞭騎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