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的她,蹲在黑暗中哭泣,找不到出口……她的生命……沒有出口……
第七章
“碰!”
巨聲乍響,大門門板狠狠撞上牆壁,來不及彈回門框便“碰咚”打跌攤平在地板上,宣告嗚呼哀哉。
烏漆抹黑的房子一下子大亮,光影裡走來一道偉岸的男性身形。
她屏息以待,全身蜷成一團,縮在黑暗中。害怕……期待……
是誰?視線太迷濛,她看不清。
男子猛然揪住她雙臂向上一拉——是他!她嘆息。並不意外啊……
“你是怎麼回事?今天一整天都沒出門,我知道你冰箱裡沒東西了,又想虐待自己的胃了嗎?那很好,先還我昨天的掛號費一百元、消夜五十元,之後我隨便你想把胃弄穿孔,還是想揪出腸子當跳繩玩!”言晏氣急敗壞。
“你……踢……踢壞了我的門……”她哽咽地道。
“我敲了半小時的門都快把手敲斷了,你別說你沒聽到!”他粗魯地抽來面紙拭她的淚。“我知道今天熱死人,但沒看到有人會熱到連眼淚也來冒充汗水。”
他抹痛了她臉,好粗蠻!
“幹嘛躲著一個人流汗?”
“我……在哭……”他看不出來嗎?什麼流汗!
“胃痛?”他緊張地問。
她搖頭,想了想,好像胃更有一點痛,所以又點頭。
這算什麼?考慮胃要不要痛嗎?言晏防患未然地抄起桌上的胃藥——咦?昨天剩六包,今天怎麼還是六包?
“來,吃藥。”
“我不……”想吃。最後兩個字被他瞪掉,乖乖地張口含下胃片,嚼碎後吞下。
“OK,我煮了肉骨粥,到我那邊去吃。”他瞪她,預先準備好氣勢,隨時可以瞪掉她的抗議。
但她一反常態,溫馴得像小羊,竟沒抗議。
他看了看她,順手抹掉她臉蛋旁最後幾滴殘淚。
“走啊!”他不是要帶她走?
這麼好說話?他反倒遲疑,彎身看她。他不想知道她為什麼哭,每個人總會有一兩件傷感的往事來折磨著淚腺,他也有過,所以謹守分際,不多過問。哭泣,有時是必須的,但她現下這麼溫順,他倒有點毛毛的。
不會是等會出門後準備給他一頓好打吧?
“看什麼?”不是要去他家吃粥嗎?怎麼不走?
“我會幫你把門修好。”他宣告。
“好啊。”然後呢?
“所以你別也踢破我的門來尋求公平。”
她瞠大眼!他未免太小人之心了吧?
“為什麼不行?”故意挑釁問。
“因為我不想你的腳跟我一樣扭到。”他苦笑,覺得神勇英雄不是電影明星以外的男人當得來的。
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讓她張口結舌。
“嘴巴別張那麼大。”他道。
這男人——“喂,回神!”傻啦?
這個神勇闖入黑暗中擄出她的男人——“再發呆,我就吻你嘍!”嚇到了吧!
就不能……有個漂亮一些的結尾嗎?英雄耶,好歹。
“別以為我不敢,唔——”呀,呀,吻吻吻……上了!
不知是誰先動,大概是他作勢要親近,而她同時向前移,然後,唇與唇,遇上了。
這才叫完美的段落句點……她昏沉沉地想。
他嚐起來,還不錯……
進公司兩個月以來,終於挪出時間與表哥共進午餐並報告上班心得。言晏還沒來得及說,就被何東毅的發問弄得一怔。
“嘎?”
“嘎什麼?我會看不出來那個行銷企畫是你做的嗎?那明明有你的影子好不好。”何東毅將盤子中的鱈魚排分半到表弟盤裡。平常吃自助餐可不會夾這麼好的菜,但實在看不慣言晏老是以肉燥飯打發一切,他這當哥哥的,怎麼可以不忍痛夾來好魚好菜來分他吃咧。厚!花了他一百元呢。臺北吃,大不易呀!
“我倒是不知道那個小企畫可以到達那麼高的層級。”言晏有些訝異。嚴格說來,那件案子其實算是公司出給菜鳥練習基本功的課題,考試意義大於實質。
完成後至今,反覆思考,一一發現了缺失。過於理想化,推行不易。
何東毅咧嘴笑:“怎麼,後悔了吧?”
言晏神色尋常:“後悔什麼?”
“後悔沒爭取到屬於自己的功勞。人家那個林凱勝如願調到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