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棋對局譜。”
王爺眉毛一揚,接過書匣,開啟翻看了幾頁,興味十足地問:“這範西屏當真是獨步棋壇,天下無敵嘍?”
費保定說:“可是,這次他敗給童梁城,輸的很慘。”
王爺說:“我本有意召他來王府切磋幾局,讓他嚐嚐本王的手段,怎麼就輸了?真是折了名頭。”
費保定笑著說:“王爺莫急,奴才此番江南之行,帶回來一位高手,真正的高手。王爺想弈棋取樂,只管吩咐此人伺候就是。”
王爺問:“此人棋藝如何?江湖上有多大名頭?”
費保定一拽祝子山的袖子,說:“此人名叫祝子山,過百齡的再傳弟子,棋藝端的了得,與範西屏不相上下。”
王爺斜了祝子山一眼,把書匣往桌案上一撂,說:“有點意思。你起來吧,小心把門口青磚給我跪塌了。”
他看見了香香,說:“女孩子身體較弱,別凍著了。”又轉向管家說,“領女孩子去嫡福晉房裡請個安,給她拿些點心嚐嚐。”
三個人謝過,都站起身。
祝子山很想揉一揉膝蓋,但在這個場合不敢放肆,只能低著頭,不停地埋怨老費,你巴結王爺,幹嘛拉我來活受罪?
王爺對費保定說:“虧你還有孝心,這回知道給我弄個活物回來,逗本王開心。這可比你弄的什麼洋人的鼻菸壺、八音盒強多了。”
費保定說:“是是,洋人的玩意有地方買,這絕頂高手是不好尋的。這人隱居在雁蕩山紫陽宮,是奴才費了兩個月工夫才尋訪的。”
祝子山聽明白了,費保定說的高手竟然是自己。他心裡一陣發慌,這老費滿嘴跑火車,你吹噓我做什麼?
王爺把費保定揶揄了一通,對管家說:“你領費康去藏寶閣看看,讓他見識見識真正的好玩意,別淨弄些地攤貨來混弄本仙座。”
費保定和祝子山恭恭敬敬謝過王爺。
王爺說:“我這兩天正忙著煉丹,沒工夫頑。你小子別走遠,勤來伺候著。”
王府管家領著兩人來到藏寶閣。這是一個獨立院落,正中矗立著一幢二層樓閣。院子裡是些粗糙笨重的石馬,石象。閣樓裡像個倉庫,是一排排博古架,架子上擺滿各種珍奇古玩,令人眼花繚亂。
管家瞄了一眼祝子山,問費保定:“這位手腳乾淨嗎?”
費保定掏出一張二十兩的銀票塞給管家,說:“看老貴你說的,給我一百個膽,我也不敢領江湖人來這裡。有空出去喝酒。”
幾個人圍著博古架走馬觀花轉了一圈,費保定用心記住幾樣珍奇古玩,以備王爺日後查驗。他知道,這位王爺行為荒誕,骨子裡卻精得很。
看完王爺的珍藏,老貴領著兩人在門房喝茶。等了一會,香香給嫡福晉和側福晉請過安,抱著兩包點心回來。
一出和親王府,祝子山如釋重負。心想,臭規矩窮講究這麼多,毛病。我再不來受這活罪啦。
費保定去戲院茶館探訪朋友,香香送祝子山回王家老店。香香介紹,王家老店在五爺衚衕,離他們家的紙鳶衚衕就隔著兩條街。
兩人來到西直門裡,香香先領祝子山去自家認門。費家院落狹小,只大小三間舊房,破敗不堪。院裡有棵槐樹,枝椏繁多。樹下有一口井,軲轆都裂出幾道深縫。
祝子山用心巡視院落,他是為華安安安排一個可靠的生活環境。
院子裡空空蕩蕩,幾乎沒有擺放什麼能體現謀生特點的物件。他問香香:“香香,你爺爺那輩是做什麼的?”
香香在灶房裡燒了開水,給祝子山沏了一杯茶,說:“我爺爺、我爹都是做小買賣的,可惜他們走得早,就剩我兄妹兩個。我哥哥又不務正業,家裡敗落成這樣子,讓祝大爺見笑。”
祝子山乾笑兩聲,心想,房子是破舊一點,可是能夠落戶北京也不容易,還是獨門獨院。雖然寒酸一些,華安安以後能在這裡生活下來,也可以滿足了。
從費家到王家老店隔著兩條街,祝子山一路打聽物價,漸漸寬下心。北京的物價比杭州和揚州都低一些,看來手頭的銀子還是很硬梆的。
華安安除了熬藥、換藥,生活基本都能自理。他帶著大病初癒的欣喜,在房間裡的活動時間越來越長,身子越來越有力了。祝子山怕他勞累過度,一再製止他活動。
祝子山說:“沒想到,中醫藥這麼有效,當初真的輕視了。”
華安安說:“也可能在基地注射的藥物有殘留,所以身子比較硬朗,抗打擊能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