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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子和炮爺見他態度強硬,擼著袖子圍上來。

王先生輕咳兩聲,陰陽怪氣地說:“紋枰對弈是斯文雅事,都亮拳頭幹什麼?人家不是說了,他還要贏金爺呢。要給人家公平的機會嘛。”

這三個人都瞅著王先生,見王先生使眼色,就悻悻然退回各自的出發點,鼻孔大聲喘著粗氣。

華安安冷冷地看著他們退後,這才坐下來。他現在明白了,劉遠舉叫自己來下棋,根本就是圈套。但是,他們口口聲聲要自己滾出北京城,他就不明白了。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但是,肯定和眼前這個王先生有關係。

徒弟徐抓起一把棋子,扣到棋盤上。“南蠻子,給你一次機會。王先生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見識。來吧,猜先。算你小子有福氣,能跟金爺下一盤對子棋。”

華安安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身子靠在椅背上,坐的四平八穩,這才掂起一顆棋子,輕輕擺在棋盤上。

金子豪自始至終沒有用正眼瞅一下華安安,只是怡然自得地品著茶。

猜先結果,金子豪執白先行。

金子豪自嘲地輕輕苦笑了一下,似乎和華安安下棋,實在委屈了自己。他掂起一顆棋子,隨手往棋盤上一放。那手勢充滿無奈,棋子似乎是隨意扔上去的。

華安安並不急於落子,他要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本來,他也沒想什麼後果,他相信自己不會滾出北京城。他只是奇怪,自己整天躲在廟裡,竟然會招惹不知哪路神仙。

“小子,你倒是快下呀。相面呢?”徒弟徐不滿地吆喝起來。

華安安毫不理睬,等自己心中的一切雜念都清除乾淨,這才緩緩落子。

金子豪棋風兇悍,又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他才不管神馬棋理、佈局,一上來就連碰帶斷,三板斧掄得呼呼作響,大有滅此朝食之勢。

華安安現在見慣了這種生猛無理的著法,他輕輕避開對方的銳氣,棄掉幾個子,將白棋死死封在邊上,局勢頓時就明朗化了。

金子豪不愧是北京城的第三把交椅,華安安厚壯的外勢,在他眼裡不過是合理的攻擊目標。他不顧一切見斷點就斷,看似兇猛異常,其實已經死屍累累,慘不忍睹。

華安安從二剩子身上學了很多實用技法,他擔心金子豪偷子耍賴,乾脆圍一片就提一片,根本不給對方留任何機會。

金子豪臉色漲得通紅。他無計可施,只好死一片又衝上去一片,死纏爛打,希望華安安在混亂中走出漏勺。

二剩子和徒弟徐面面相覷,金爺怎麼這麼不堪一擊?這姓華的太狡猾了,給你一點做手腳的機會都不留。

王先生用扇子遮住半個臉。他雖然不是高手,卻也看出金子豪的臉面丟大了。沒想到,這華小子的棋這麼犀利,金子豪在他手下跟豆腐似的不經一切。隨著華安安大把大把提掉白子,王先生開始考慮,自己回去怎麼向穆尚書交代?自己昨晚口無遮攔,許下大話,這事怎麼收場?他開始生氣,趙元臣為什麼不親自出馬?找了金子豪這麼個棒槌!

不到一個時辰,金子豪大聲喘著粗氣,像是剛從狼窩裡拼命逃出來似的。他的眼睛鼓得像銅鈴,大聲說出華安安早就耳熟能詳的那句話:“你師傅是誰?”

華安安有意給祝子山臉上貼金,淡淡地說:“當今棋待詔祝子山,是我師兄。”

金子豪驚恐地向華安安拱拱手,說:“多有得罪,金某認輸。沒見過你這樣下棋的。”他轉向王先生,面帶愧色,“金某技不如人,讓王先生失望了。”

徒弟徐卻一敲桌子,衝華安安喊叫:“南蠻子,你輸了,快滾蛋!”

金子豪瞪了他一眼,罵道:“別他媽給老子丟臉!走人。”

徒弟徐見師傅上火,吐了下舌頭,抓起桌上的銀元寶就想走。

華安安喝道:“慢著,一兩的賭金呢?”

王先生皮笑肉不笑地走過來,從袖子裡摸出一兩銀子,放在桌上。然後,衝著二剩子一擺臉,領著二剩子和炮爺下樓。頃刻間,五個各懷鬼胎、氣勢洶洶的人都灰溜溜地走了。

第七十五章 棋待詔祝子山

華安安獨自坐了一會,他想,自己一定是無意中得罪了什麼人。今天,他們驅趕自己的圖謀沒有得逞,怕不會善罷甘休。

他首先把幕後主使鎖定在費保定身上,但又覺著費保定不會這麼興師動眾。何況,劉遠舉說了,已經半個月沒見到費保定。而且,費保定熟悉自己的棋路,絕不會找金子豪這樣的沒頭蒼蠅來向自己叫陣。這樣一想,他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