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是閃閃發亮的,這種亮和白鳳的那種明亮不同,那個人的無論對著誰都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一身白袍,站在那裡,那種感覺,就好像是陽光穿透雲層,照在自己的身上,夜再黑,也有那一方明亮的地方。
夏夜白卻不一樣,他所有的溫暖,只對一個人的釋放,他的明亮,只是為了那一個人。
“顏顏。”
“顏顏。”
……
“顏顏。”
夏夜白不停的這樣叫著夕顏,一遍又一遍,眉眼含著笑意,那聲音,飽含深情。
她不知道他叫了多少聲,只知道最後,世界上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耳畔來回縈繞著的就只有他的聲音,就只有顏顏那兩個字,還有內心滿腔你的感動。
後來的後來,夏夜白看著似乎感動的都要流出眼淚來的夕顏,撅著嘴巴,頗為掃興的在顏顏的後邊加上了三個字:“顏顏,我累了。”
不是抱怨,更不是委屈,那是真正的疲倦,隔著重重的水霧,她似乎切身感覺到了。
近一年的時間,他一直呆在長白山,集合了白鳳還有族中長老的力量,將他受損的心脈一一接好,睜開眼睛,第一眼想看到的便是那個女人關切的眉眼,結果看到的卻是幾個鬚髮花白的老頭,他們告訴了自己的前因後果,想讓他繼續留在長白山上,他毫不猶豫的拒絕。
顏顏已經把她的元丹給了軒玉,並且堅定的表明了自己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立場,他也是一樣。
為了預防那些長老強制扣人,身體還沒完全康復便從長白山溜了出來,馬不停蹄的往皇都趕,途中卻聽說了她代天賑災的訊息,第一站便是芷蘭。
耳聞了她一年來的作為,哪裡還有不明白她的意圖,他的仇,不需要她報,他不想她背上那樣沉重的報復,不過深知夕顏脾氣秉性的夏夜白自然明白停止這種行為的可能性,既然是她想要做的,他如了她的願便是。
就在夕顏紮營救濟災民的時候,夏夜白潛進了皇城,芷蘭的吏部尚書宮噙宮大人,貪財好利,擅長溜鬚拍馬,諂媚逢迎之道,深得芷蘭王上的歡心,他找上了他,金錢和財富是最好的媒介,一切的事情,水到渠成,就是險些讓夕顏吃了虧,不過還好,他及時趕到了。
“累了,洗洗睡覺。”
快則一年,而他現在一年沒到就回來了,還想出這樣的妙計,佈下陷阱等著那個笨蛋芷蘭王來跳,風塵僕僕,必定沒睡過一個好覺。
她說呢,那芷蘭王怎會如此色膽包天,敢在她的頭上動土,原來是夏夜白搞的鬼,這樣一來也好,若是芷蘭成了她琉璃的囊中之物,東吳,和滇也早晚被會被她收入囊中,到時候,早晚她都要把匈奴那塊又硬又難啃的肥肉消化進自己的肚子。
“顏顏。”低低的聲音帶著明顯不懷好意的壞笑。
夕顏頓時覺得涼颼颼的,哪裡不對勁,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脫的精光,她雙手環胸,本能的大叫了一聲,很明顯的看到對面那人笑的越發得意,甚至有些欠揍,一張臉像是被火燙了一般,不就是被看了一下嗎?這個地方,他的手都不知摸了多少遍,親了多少遍了,這,這完全就是朝著自己所說的矯情發展了。
頓時鬆開環胸的手,任由自己春光乍現,可見在聰慧的人一旦遇上了愛情,都會變成衝動和幼稚的俘虜,縱然是夕顏也不能例外。
夕顏狠狠的瞪了夏夜白一眼,哼的別過頭,暗想,這人的無賴悉數似乎又上升了不少,他什麼時候把自己的衣服脫掉的,以前的他從沒有這樣迅速過,難道跟著白鳳一起不知去了哪裡,有仙術了?
她只是猜測著,可是自始至終,她都沒有開口詢問。
只要人回來了,今後她會比以前更加的珍惜,中間發生的一切,如果他不說,也沒有關係。
“看到你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這話說的真誠,再配上那雙深情的眼眸,驟然捲起的風暴像是要將她的整個人席捲了一番。
淡淡的荷香,一點點的鑽進自己的鼻子,不知何時,夏夜白的手已經環住了一絲不掛的莫夕顏,她的身子,涼冰冰的,像是炎熱的夏天冰鎮過的冰水,他的掌心卻是熱的,像是會發燙一般,在她的背上上下游移,每經過一處,像是有火經過,一開始只是跳躍的火光,小小的火焰卻有種燎原的決心,略有些粗糙,在光滑細膩的肌膚,引起了一陣陣的顫慄。
夕顏的臉頰很紅,眼底的那種朦朧的色彩在消失了將近一年之後,重新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