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問。
“阿滿,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了是麼?”司慕冉似笑非笑的睨著她。
“不,我只是對我自己沒信心,如果對手是你的話。”花月滿說著,站起了身子,跳下了馬車,對著一旁的擅玉道,“走吧。”
擅玉連猶豫都沒有,直接攔腰抱住了花月滿,躍上了附近的房簷。
司慕冉看著花月滿那漸漸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忽然咳嗽了起來,而且愈演愈烈:“咳咳咳……咳咳咳……”
“先生……”坐在前面趕馬車的青竹跑了過來,擔憂的遞出了自己的手帕。
司慕冉接過手帕,又咳嗽了好一陣,才沙啞的輕聲道:“走吧,咱們也該回去了。”
青竹卻沒動彈,而是又道:“先生您這幾日咳嗽的尤其嚴重,為何不找太醫瞧瞧?莫不是先生信不過祈天的太醫?”
司慕冉擺了擺手:“無礙,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青竹急的皺眉,伸手就要按在司慕冉的脈搏上:“雖然我是藥師的女兒,但號脈多少還是會……”
沒等她把話說完,司慕冉的臉色就冷了下來,早已沒了以往的溫潤:“青竹,何時輪到你在我的面前自作主張了?”
青竹僵住,愣愣的看著司慕冉好一會,才垂下了面頰:“是青竹逾越了。”說著,跳上了馬車。
隨著馬車緩緩駛動而起,司慕冉有些疲憊的靠在了軟塌上,遙望著花月滿消失的方向,似笑非笑:“阿滿,和他比起來,你還是太稚嫩了一些啊……”
“阿嚏——!”
剛和擅玉落在沐華宮院子裡的花月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轉身想要往寢宮裡走,卻被原本在身後的擅玉擋住了去路。
“有事兒?”
“太子妃打算離開祈天?”
“原來你是聽見了啊?”
“太子妃可有想過,如果你一旦離開,主子將會如何?”
他確實不是有心偷聽花月滿和司慕冉講話的,但他就算是捕風捉影的聽,還是聽見了不該聽見的東西。
花月滿看著擅玉緊蹙的眉頭,就莫名的感覺到好笑,曾經,這擅玉是拼了命的攆她滾蛋,現在,卻是往死裡的想讓她留下來。
人還真是善變啊!
“我不知道我走了劉默會如何,但我卻知道如果我不走的話,劉默即將會面對些什麼。”
擅玉沉著臉:“屬下愚鈍。”
“你確實是愚鈍。”
花月滿嘆了口氣,仰目朝著院外眺望:“劉默登基之後,那些官員會迅速動員劉默立後,雖然現在祈天的後宮沒幾個人,但作為一個大國,該有的必須還是要有的,而這個後……既要賢良淑德,又要母儀天下,她的家世既要穩定住朝野,又要能夠輔佐劉默,最主要的是……她必須要是一個祈天人。”
擅玉就愣住了,這些事情他不曾想過,因為這些本就不是他一個影衛需要去考慮的問題。
只是……
他不想,不代表花月滿就不會想。
“擅玉,想當初你攆我離開的時候,就是公事公辦,那麼這一次,我也希望你公事公辦,你應該明白,如果我留下來,劉默堅持要立我為後,祈天的朝野又會掀起怎樣的波瀾。”
花月滿淡淡的一笑,轉身邁步上了臺階。
“太子妃,你就不會不甘心麼?”身後,響起了擅玉的聲音。
花月滿腳下的步伐一頓:“別放屁,甘心是傻子,但……不甘心也沒有辦法,因為我想要劉默好,想要看著他好下去。”
擅玉眼看著花月滿進了沐華宮,漆黑的眼沉了又沉。
是佩服?還是讚揚?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這個一心一意為劉默鋪路考慮的女人,讓他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第四百一十章 桂白的拳頭向來不長眼
花月滿以為,這個時辰,劉默還在看著詩詞集,原本強撐起了一絲笑容推開房門,可迎接他的卻是一片漆黑。
還好今晚的月亮足夠大,不然她估摸門檻還沒邁過去,就得啃在地上。
“太子妃您回來了?”福祿掌燈走了過來,“皇上已經睡下了。”
花月滿問:“劉默什麼時候回來的?”
“午膳過後就回來了,看不見您,一直派著奴才找來著。”福祿輕聲回,“等奴才回來本打算稟報的時候,就瞧見皇上在軟塌上睡著了,到了現在還不曾醒來。”
看樣子,登基的彩排著實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