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然的笑了笑:“祈天太子客氣了。”
劉默神色淡然:“畢竟瑤藍太子是外人,客氣一下也是應該的。”順帶直接送客,“如今天色已不早,我記得明兒瑤藍太子是要起早出宮的。”
“確實。”司慕冉再次朝著花月滿看去,漆黑的眼同墨玉一般,溫柔到了極致,“阿滿,答應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花月滿不明白,為何他每次在離別的時候,總是要說這句話,可不忍拒絕他的溫柔無害,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司慕冉欣慰的揚起唇畔,用笑容遮掩住了眼裡的痛意,轉身離開,像是在絕境之中下定了某種決心,孤寂的背影涼薄且決絕。
花月滿看著他惘然離去的身影,眼睛忽然疼的有些發酸。
“看你的樣子,似乎很捨不得他?”劉默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將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寧可為了他向我低聲下氣,也不想我傷害他?”
下巴的疼痛,讓花月滿不得不面對強大如斯的劉默,望著他似冰潭的眼睛,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我雖然沒有以德報怨的高尚品性,但也沒有以怨報德的小人心智,他不遠千里的趕來幫我,我就算長一點心也不能讓他在這裡受到傷害。”
劉默唇角一挑,冷笑出聲:“所以你又愛上他了?”
花月滿愣了愣:“什麼叫又?”
“你以為你真的只是一個替身?”劉默譏諷的看著她,“你確實是失憶了,不過你也確實是花月滿。”
花月滿猛地搖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今天這些人都是怎麼了?為什麼各個都說自己是真正的太平郡主?
劉默鉗著她的下巴上前一步:“如果你不是,為何司慕冉會一次次出手幫你?你以為你一個替身當真有那麼大的吸引力?如果你不是,司慕冉怎麼敢冒著兩國交戰的風險,為了你矇蔽皇上?”
面對他的咄咄逼人,花月滿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劉默再次上前一步:“花月滿,就算你不承認,可你身上的胎記卻擦不去抹不掉,那蝴蝶形的胎記就是指認你是太平郡主的最好證據。”
身靠牆面,已經無路可退的花月滿,被劉默這些個“如果你不是”砸的無言以對,緊咬著嘴唇面色白了下去。
劉默微微低下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慘白小臉,凝視了半晌,最終嘆了口氣,聲音柔了下來:“其實你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
“啪!”的一聲脆響驟然響起,中斷了他沒說完的話。
花月滿打掉了他鉗制在下巴上的長指,像是念書一樣毫無感情的道:“臣妾累了,就不陪太子爺了,太子爺好走不送。”
語落,她也不管劉默是個什麼反應,轉身匆匆進了未央宮。
風起,颳著宮路兩邊的枝葉“沙沙”作響,劉默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指尖,有那麼一刻回不過來神。
這丫頭剛剛是在和他耍小性子?
未央宮裡,剛剛在劉默淫威下滾回來的七巧,見花月滿走了進來,趕緊笑臉迎了上去。
“娘娘您回來了?奴婢燒好了水,這就服侍娘娘更衣沐浴。”她一邊說一邊從上到下的打量著,像是生怕花月滿缺了胳膊,少了腿一樣。
花月滿疲憊的點了點頭,由著七巧解了她的腰帶,脫了她的衣衫,扶著她進了浴桶之後,深深地撥出了口氣,癱軟的趴在浴桶的邊上,乏倦的閉上了眼睛。
她現在特別想睡覺,最好還是一睡不醒的那種,可今日發生的所有事情,司慕冉說過的話,劉默譏諷的笑,卻不受她控制的在腦海中不斷閃現。
“娘娘您的這個胎記真好看。”正在幫著她擦背的七巧猛,笑著開了口。
其實這個胎記她並不是第一天見過,以前幫花月滿洗澡的時候就是見過的,只不過如今見花月滿沉悶悶的,怕越安靜花月滿越會胡思亂想,所以才沒話找話。
花月滿猛地睜開眼睛:“什麼胎記?”
七巧有些驚訝的指著她的後背:“就是一個蝴蝶形狀的胎記啊,娘娘您不知道嗎?”
花月滿比她還驚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咪,差點沒跳起來:“七巧你看錯了!”
七巧誠實的搖了搖頭:“娘娘,奴婢不會看錯的,這麼漂亮的胎記奴婢見一次喜歡一次,怎麼會看錯?”
花月滿仍舊在垂死掙扎:“你就是看錯了……”
七巧急得百口莫辯,忽然一跺腳:“娘娘您等等,奴婢去給你取鏡子來。”推開門,一溜煙的跑沒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