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頭在了她的脖頸,淡淡輕笑,聲音極低:“你這個表妹,當你的親妹妹比較合適。”
這話什麼意思?在說她和趙婧琳腦路秀逗的有一拼?
花月滿狠狠瞥了他一眼,恨不得用眼珠子戳穿了他,王八默,你夠了……
“花月滿你死了麼?”半天聽不見回應的趙婧琳沒了耐心。
“你別以為你現在嫁給祈天的太子爺,就可以眼珠子長腦門了!你別忘了,是你那騷,貨的娘當年故意灌醉我舅舅,才生下了你這麼個野種!你從出生就是一個恥辱,這是你一輩子都改變不了的!你也別忘了,當年你是怎麼在府裡苟且偷生,是怎麼寄人籬下和你那不要臉的娘,一起給府里人舔鞋的!”
花月滿一愣,隨即分不清是哭還是澀的笑了:“表妹妹的記性還真是好。”
“怕了?”趙婧琳哼哼一笑:“我用你是我看的起你,你別給臉不要臉,要是把我惹急了,小心我把你的事宣揚出去,到那個時候,我就不信祈天的太子爺還能正眼看你一眼!”
“識相的明兒就趕早去我的院子裡等著,陪著我去挑選首飾!”趙婧琳說完,便像是驕傲的花孔雀,屁股一撅的轉身走了。
花月滿的腦袋,忽而疼痛的如針扎,要不是她死死咬住雙唇,極有可能痛哼出聲。
她沒想到,她不過是瞪了劉默一眼的功夫,趙婧琳便像是崩豆一般,將她曾經所有不堪回首的往事,全部一一細數了出來。
也真是拜趙婧琳所賜,她又想起了一些不該想起的往事。
盛夏三伏,府裡所有的小姐都在屋子裡避暑,只有她滿頭大汗的幫每個院子一擔擔的挑水,她的親孃面對幾欲中暑的她,不但沒有絲毫的心疼,反倒是在一邊不停的督促她,還有誰誰院子裡的水缸沒有滿。
寒冬臘月,大年三十,司馬府裡熱鬧非凡,雞鴨魚肉擺了滿桌,而她卻只能遠遠的瞧著,偷偷的望著,尋著什麼時候府裡的丫鬟將吃剩下的倒出來,她好去撿了洗乾淨,拿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裡熬湯。
其實不用趙婧琳提醒,她一直都很清楚,她不過是她娘想要攀高枝的一個利用品罷了,也不過是花錦庭的一個不願意去面對的恥辱罷了。
所以這麼多年,她在大司馬府裡本本分分,心甘情願受著她母親的荊條,默默無聲承受著府裡所有人的白眼,沒有任何怨言的看著花錦庭拿著她解出來的兵法,一次次向瑤藍帝邀功。
她從沒想過在府裡爭搶過什麼,因為她很清楚她是一個不堪的存在,她只是想用自己的容忍,去喚得她小小的一寸安逸。
一隻手,柔柔撫摸上了她的面頰,月光下,那如白瓷一般完美無瑕的手指,帶著不可抵抗的地量,掐住了她的下巴,讓她鬆開了那已經被她咬緊到腥甜的雙唇。
“花月滿……”劉默輕輕喚著她的名字,修長的五指帶著濃濃的疼惜之意,又撫上了她的眼角,可並沒有他意料之中的溼潤,反倒是一片乾澀。
她沒有哭,哪怕是被人將最不堪的一切,用犀利的言語公之於眾,暴露在空氣之中,她卻並沒有因此流下一滴眼淚。
花月滿順著他的聲音抬頭,這才想起在自己的身上還壓著個他,壓住心裡早已氾濫成災的苦澀,唇角卻噙起了一個譏諷的笑。
“太子爺又想落井下石的說什麼?無所謂,您想說什麼都可以,臣妾洗耳恭聽。”
她曾經將自己所有的不堪統統打包,隱瞞著司慕冉,因為她想讓在司慕冉面前展現出最好的自己,不想讓他看見她那觸目驚心的恥辱。
但是現在,面對劉默,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了,她的不堪他非但沒有少看過,反倒是一次不落,所以也不差眼前這一次了。
無論怎樣的譏諷,她聽了就是了,反正再疼,也不會有被人撕開傷疤來的更加痛徹心扉就是了。
劉默修長的指尖頓了頓,漆黑的眸複雜難明:“花月滿,你現在竟和我連裝腔作勢都省了麼?”他苦笑。
身下的她,明明疼的是那般難受,可一雙眼卻倔強的不容許任何人靠近,尤其是對於他,那深埋在眼底的防備和認知,是如此的根深蒂固。
花月滿累了,不想和他繼續爭辯什麼:“太子爺若是仁慈的打算放過臣妾一馬,臣妾自然是感激涕零……”
忽然,頸子一陣痛麻,她的大腦一陣空白,眼前的黑暗瞬間來襲,以至於她連話都不曾說完,便是卸下了滿身的防備與疲乏,癱軟在了床榻上,失去了知覺。
劉默慢慢收回手,翻身坐在床榻上,側眸靜靜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