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經這麼一靠,立馬整個房梁都跟著晃了幾晃。
“撲……”的一聲悶響,積壓在房樑上的無數灰塵,一時間傾瀉而下,塵煙四起,烏煙瘴氣,差點沒將那三個丫鬟給活埋了。
七巧嚇得跳腳:“我的親孃……”
花月滿倒是一派自我肯定的點了點頭:“七巧我沒說錯吧,這灰足夠二斤。”
直被撲了滿臉一身灰的三個丫鬟,這下算是徹底的不用掙扎了,衣服也髒了,不幹活又不能睡覺,吃了個啞巴虧的她們,這下是不想幹活也要乾了。
眼看著這三個丫鬟開始擦桌子掃地面,七巧總算是想明白了,不由得悄悄對著花月滿豎起了大拇指,娘娘好樣的!
花月滿挑了挑眉,好說。
瑤藍,賈府。
四面環水的竹屋裡,弧形圍坪,竹椅藤幾,古樸自然。
劉默與一位年邁的老者對面而坐,中間的棋盤已密密麻麻的擺滿了棋子,卻仍舊不曾分出勝負。
劉默半垂眸,看著棋盤深思熟慮,瑩潤的指尖和手中棋子相互輝映,斟酌了許久,才將白子落定在了棋盤上。
老者見此,淡若微笑,捋了捋自己花白的鬍鬚:“果然什麼樣的逆境,四爺都可以迎刃而解,這局是老夫輸了。”
他認識劉默的時候,劉默還只是被囚禁在瑤藍皇宮裡的祈天四皇子,所以他一直稱呼他為四爺,這麼多年書信往來也是如此稱呼。
劉默淺淺一笑,俊顏難得多了一分景仰:“賈老謬讚。”
當年他還被囚禁在皇宮裡的時候,面前的這位老者是當時皇宮裡的大內總管,在所有人都鄙夷他,對他滿是冷漠的時候,只有面前的這位老者經常來看望他,陪著他下棋聊天。
年歲的差距和身份的差異,並沒有成為他們成為友人的阻礙。
或者說劉默應該感謝他,是他陪伴著自己度過了一個那般難熬的歲月,也正是因為有了他的照顧,宮裡的宮人們才不敢再苛扣他的飯菜和冬天的銀炭。
賈政看出了他眼裡的眸中對曾經的謝意,輕輕地搖了搖頭:“四爺的感謝老夫有愧承受,其實當年老夫之所以會出現在四爺的面前,不過是受了一個人的委託罷了。”
“那個人四爺應該並不陌生。”賈政微微一笑,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劉默微微一愕,修長的五指不自主的捏緊了幾分,想笑卻又笑不出來:“竟然是……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是誰的。”
賈政笑的仍舊和藹,只是看透滄桑的眼裡,多了幾分深意:“四爺現在知道也不晚。”
第一百三十七章 說得出就做得到
蘇纓絡站在湖的彼端,眺過微微泛起波瀾的湖面,清楚的可以看見正坐在拉門全開的竹屋裡,與賈政面對而坐的劉默。
她不知道他在和賈政聊著什麼,可她卻無法忽視掉那此時掛在俊臉的表情。
他的細長的眼微微彎了彎,似乎在笑,面頰微側,白玉般的鼻樑在面頰形成了一道完美的弧線,晚風揚起他垂落在身後的髮尾,絲絲搔癢著卻又撓痛著她的心房。
這笑容似乎千山暮雪之寒升起的第一縷陽光,似寂寞萬年響起的第一聲琴絃,直擊人心又醉人千里。
在她的認知裡,他應該是淡漠流離的,是尊貴雍雅的,是冷漠無情的,是高高在上永遠不會被人觸碰的。
可就是這麼一個存在於塵世極端之處的男人,卻……
“蘇美人為何忽然鬱鬱寡歡?”身後,驀地響起了一個輕浮之中又帶著濃濃興趣的男子聲音。
蘇纓絡不想回頭,因為她知道站在她自己身後的是何人。
賈君畔,這個賈府的唯一少爺,雖是賈政收養,但卻一直被視為己出。
蘇纓絡能感受到賈君畔對她的興趣和討好,但她卻並不想過多的和他接觸,他雖在瑤藍仰仗著賈政順風順水,但和劉默比起來就完全是天壤之別了。
賈君畔自是能察覺到蘇纓絡的刻意疏遠,可他就是架不住對她有興趣,以至於不但沒有轉身離開,反而倒是更加的靠近了一步。
“蘇美人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悶悶不樂,不知道賈某可有榮幸能幫忙排憂解難?”
他越是如此的獻殷勤,蘇纓絡便越是介意劉默介紹她時候說的話。
劉默當時說:這位是將軍之女,在皇后身邊長大。
他給了她該有的地位和被人尊重的資格,卻狠狠的將她從他的身邊撇開,以至於在別人看來,她和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