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著,他又能如何?
劉默不愧是和官場打交道長大的,僅這麼一句話,便是瞭然:“那不妨勞煩夏侯丞相幫我準備一輛馬車,我親自進宮可好?”
他看似對什麼都滿是淡然慵懶的眼含著淡淡的笑意,似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對他構不成任何的威脅一般。
管家在一邊看得驚奇,這祈天的太子爺到底是要有有多強大?才能進別人家皇宮跟進自己家家門似的?
花月滿卻莫名揪心,因為她很清楚,劉默現在的強大,是和他經歷的苦痛成為正比的。
夏侯淳在劉默的注視下,冷汗直流。
其實他想說,就算是您進宮那也是見不著皇上,只是這話卡在喉嚨裡,他想說又不怎麼敢,生怕是再惹怒了劉默。
可若是他當真按照劉默的意思準備了馬車,而劉默在皇宮裡吃了閉門羹……到最後這個黑鍋不還是自己揹著嗎?
花月滿皺了皺眉,看著夏侯淳那一張幾欲便秘的老臉,已經明白了他的猶豫,眉眼一轉,驀地朝著身旁的劉默倒了下去。
劉默順勢攬住了她的腰身,因為擔憂而聚攏的眉心寫著一個大大的“川”字。
他下意識的伸手朝著她的鼻息探了去,雖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但只要是長個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飽滿的指尖正在輕輕地顫抖著。
夏侯淳汗珠子接連而下:“這是怎麼了?”
可千萬別出事啊,如今這祈天太子爺本就氣血不順,要是這個時候太子妃再出什麼意外,他,他這府邸也就真的也算交代了。
管家也是嚇了一跳:“我這就去找大夫。”
夏侯淳在一邊點頭:“趕緊去。”
一直沉默著的劉默,俊朗的面頰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淡漠,在夏侯淳與管家提心吊膽的注視下,打橫抱起了花月滿,朝著主院走了去。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丞相府便是忙活開了,管家忙著帶小廝去找大夫,夏侯淳招呼婢女趕緊去主院伺候著端茶遞水。
劉默抱著花月滿進了主院的裡屋,輕輕將她放在了床榻上,看著她那因為失血而發白的面頰,不但是沒有半分的急躁,反而是笑了。
他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似漫不經心的自言自語:“世間最為醒腦提神的東西,莫不過是辣椒水,只是該從哪裡灌呢?是嘴巴?還是鼻子?”
才剛還昏迷的要死不活的花月滿,霎時驚的睜開了眼睛,當看見劉默那掛著精透微笑的唇畔時,幽怨的磨牙,果然她那點仙人跳,是瞞不過劉默的火眼金睛。
“說吧,為何裝昏?”劉默掀起袍子,慵懶的斜靠在了床榻邊上。
花月滿無奈的坐起了身子,自嘲的笑了:“剛剛哪裡有我說話的餘地?我不裝昏還能如何?”
這是自古的規矩,凡是男人論事的時候,女人是不可以插嘴的,也就是說,無論你有多大的本事,只要你是個女人就必須要憋著,忍著,因為這是男人的天下,女人這種毛毛雨的生物,只配被男人壓在身下婉轉承歡。
當然,這也是為何大司馬,她親愛的爹爹,能夠如此理直氣壯的拿走她畫出來的兵法陣子圖,於她而言,只要她還是個女人,那麼她所有的功勞就都是徒勞。
就算那些陣子圖不備她爹拿走充公,也會被時間所埋沒,因為沒有人會聽一個女人講道理談兵法。
劉默靜靜的看著她半晌,淡淡的又問:“理由呢?”
花月滿很是無奈:“你明明都懂,為何還要問我呢。”
劉默靜靜的看著她,沒有任何反應。
花月滿等了半晌,見他還是那副面癱的表情,憋不住氣結:“理由就是你不能進宮!若是沒有螟蛉帝的准許,夏侯丞相又怎敢如此拖延?而如果這是螟蛉帝的意思,那麼你進宮也是徒勞,因為螟蛉帝一定會找各種理由推脫不見,你能拆了丞相府,但你絕對不能把螟蛉的皇宮轟炸成蜂窩煤吧?”
她就想不明白了,如此簡單的道理擺在眼前,這廝怎麼就能不懂?
在花月滿的瞪視下,一直沉默的劉默忽然笑了,狹長的眸微微眯起,捲翹的睫毛輕輕發顫,淡如水的唇揚高高的揚起,深陷的酒窩揉著濃濃的欣喜與寵溺。
“花月滿,原來你也是會擔心我的。”他忽而伸手,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是的,她剛剛所說的一切,他不可能不懂,但他就是不想自己說出來,不知道為何,明明是同樣的話,同樣的道理,但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卻讓他格外舒心。
花月滿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