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意思?你梅姑娘倒是會落得個清閒。
當然,這話她在心裡過一遍也就算了,誰叫她也想將這根刺從桂白的身邊剔出去呢?
幽幽的嘆了口氣,雪橋抬眼朝著這裡面和她最熟悉,關係也算是比較好的張遼望了去:“我記得張侍郎倒是喜歡新鮮的,今兒怎麼了?可是因為人多含蓄了?”
她臉上的笑容像是揉著水,任由是誰見了都忍不住動心三分。
張遼愣了愣,不過很快便是反應了過來,笑著對花月滿招了招手:“剛剛我這正想事情呢,還是雪橋細心,你過來坐我邊上吧。”
他雖然時常的過來,但哪次可都是奔著雪橋來的,今兒雖不知道雪橋為何要將這其貌不揚的女子安排在他的身邊,但既然是雪橋開口,他也不好拒絕。
梅姑娘見終於有人願意要花月滿了,趕緊推著她坐了過去:“這位是張遼張侍郎,你記得叫張大人就好。”
花月滿順著梅姑娘的所指,朝著身邊的年輕男子看了去,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雖談不上俊美,但也不算難看。
“張大人。”簡單的三個字,算是打了招呼。
張遼更省事,連話都不說,敷衍的點了點頭之後,便迫不及待的再次將目光轉向了雪橋那邊。
嘿!這人什麼態度?
我還沒來得及嫌你磕磣,你倒是先拿起橋來了?德行!
花月滿皺了皺眉,忍不住想說:其實您為難是對的,因為我比您還憋得慌,坐在您的身邊就好比三伏天曬太陽,三九天進避暑山莊,簡直是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不是在她的地盤上,況且眼下屋子裡還有個陰人,如今老虎座山頭,又哪裡輪得到她這潑猴撒野?
忍了……
雪橋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太刻薄,同時又想和劉默沒話找話,所以這話題便是直接引到了花月滿的身上。
“小滿子也是個命苦的人,記得她剛來的時候就不止一次的說過,曾經被賣到大戶人家當童養媳,她那老爺不但脾氣暴躁,為人更是狡猾陰險,小滿子也是實在受不得了,這才偷偷的跑了出來。”
這話一出,在坐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再次落在了花月滿的身上。
花月滿汗,登時嚇得三魂全出,七魄全無,只剩下一具空殼的身體在椅子上如坐針氈。
想當初,她帶著七巧剛來戲園子的時候,確實是把自己說的要多悲慘,就有多悲慘,什麼童養媳啊,什麼命苦啊,什麼從小就吃糠咽菜啊之類的。
但是!但可是!
她說這話完全沒有任何的惡意啊,她只是想給自己和七巧編造一個順理成章留下去的理由而已啊!她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有朝一日這話會傳到劉默的耳朵裡,更可悲的是!還是當著她的面傳過的……
偷偷抬眼朝著劉默掃了一眼,花月滿寒的又是一個激靈。
劉默長眸微微眯起,薄薄的唇揚了揚,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脾氣暴躁,為人陰險狡猾……有意思。”
看著他那俊朗面頰勾起的驚悚笑容,花月滿一抖,好冷……
張遼是個苦底子出身,一直都是見不慣可憐人,如今聽聞了花月滿那‘楚楚可憐’的身世的,當即轉過了面頰,十分關心的開了口:“你是要衣服麼?”
他說著,當即脫下了自己的外披,起身想要蓋在花月滿的肩膀上。
花月滿看著劉默唇角那愈發幽深的笑容,和眼中那愈發犀利的光,當即推開了張遼,尷尬的笑:“不,不用了。”
她確實是冷,但不是被凍的,而是被嚇的!
她確實是冷,但不是要衣服,而是要死……
雪橋倒是沒想到一直沒開口的劉默,竟是因為聽聞了花月滿的事情而說了話,只當劉默不過是外表冷漠一些,實則內在也是個軟心腸的她,為了能更好的和劉默搭話,更是拼了命的在花月滿的身上找話題。
“想來小滿子一定是遭了不少的罪,瞧瞧受的,真是讓我心疼。”她說著,自然而然的將手輕輕搭在了劉默的手臂上。
張遼慷慨激昂的在一旁接著道:“那位老爺還真是狠毒異常,怎能如此能對一個年輕的女子?他就慶幸不是我們螟蛉國的人,不然我一定讓他遊街示眾,嚐遍各種刑法!”
花月滿用手擋著臉,垂著愁眉苦臉的面頰,似是在地上找什麼東西。
張遼瞧見了,熱心的想要幫忙:“姑娘可是在找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