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獸性大發了,可是她坐在地上看著他半晌,他只是皺眉躺在地上,薄唇輕動,不停的呢喃著什麼。
花月滿愣愣的觀察了他好一會,見他委實不像是裝的,這才小心翼翼的摸索了去,垂眼剛好瞧見了他那肩胛上的傷口,不由得一愣。
那原本結冰的傷口,雖然還有碎裂的冰碴在上面,但明顯要比剛剛好得多,而且似乎有融化的跡象。
再看看劉默,只知道喊冷,似乎所有的動作完全不受控制一般,而他剛剛除了咬了她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動作,那是不是說明……
花月滿的思路是亂遭的,腦袋是懵逼的,但她這個人並不是個缺心眼的,就算現在沒人告訴她,她也想明白了劉默剛剛為何如此,還有如何能徹底除掉劉默肩胛上的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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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挺老套狗血的,但似乎這是目前唯一的解決辦法。
如果此刻坐在這裡的要是其他女子的話,估摸著早就飛奔過去獻身了,恨不得將劉默吃幹抹淨之後母憑子貴,坦途一生。
而此時的她,卻坐在這裡糾結的想摳腳趾頭,可是想了半天,她仍舊想不出來個所以然,再看著劉默肩膀上那漸漸又凍結起來的傷口,只得乾著急。
其實仔細想想,劉默雖然曾經對她又渣又王八,但是現在對她確實不錯,保她周全,信她講話,聽她意見,生死相隨。
雖然她不愛,但他卻是他名義上的男人,而且他現在昏迷不醒是小,可能若是耽誤了下去,凍成冰疙瘩才是大。
救,還是不救?
這是個很嚴峻的問題……
不救。
也許劉默光榮犧牲,而她繼續帶著七巧流浪,或者被活捉之後被恨她不死的皇后扣上一個謀害親夫的罪名,前一個是磕磕絆絆,後一個是直接去閻王殿報道,左刀山右火海,一邊不如一邊。
救。
也許劉默不痊癒也能支撐的醒過來,而她帶著七巧回宮之後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好歹咱是太子爺的救命恩人,再者,她是他的女人,只要他不休她就是……
眼看著傷口上凝結的冰碴越來越密,花月滿當即解開了自己的衣衫,雙眼一閉,一個猛虎撲羊,直朝著劉默栽了去。
既嫁了,那就是他的,既不能看著他死,那就是沒有選擇,成親不算日子,上墳不看天兒,擇日不如撞日,來吧……
大無畏的精神不是人人都有的,就好像此刻的花月滿一般,原本還一臉坦然被上的表情,可是當劉默再次朝著她摸索而來,當他那冰涼的手指探進她的衣襟時,她忽然又有些後悔了。
可是……
劉默卻從不給她任何的後悔藥,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他的撫摸算不上激烈,或者說充滿著呵護的柔軟,修長的手指,飽滿卻帶著點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擦在她的肌膚上,帶起她本能的一陣戰慄。
這樣好比按摩的觸碰,讓原本心臟狂跳的花月滿昏昏欲睡,強烈的睏意打消了她才剛所有衝動後想要逃跑的想法,緩緩瞌上雙眸。
她想,這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就當現在發生的事情就是一場夢,等夢醒了,一切就都恢復到了當初的模樣。
“花月滿……”劉默黯啞的聲音驟然響起在她的耳邊,一陣接著一陣涼氣往耳朵裡面鑽,“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花月滿困得睜不開眼睛:“我其實不想知道。”
“你的心可在我的身上?哪怕是一點點……”
花月滿迷迷糊糊的搖了搖頭,想也不想的道:“沒有,我沒有自虐情結……”
身上原本的撫摸和摩挲,在可一刻蕩然無存,原本壓制在她身上的重量頃刻消失,凍人的涼意緩緩消退,但卻並沒有半分溫暖的預兆。
花月滿愣了愣,詫異的睜開眼睛,只見原本壓在她身上的劉默,正強撐著身子做起來,肩胛的傷口在冰碴的包裹下泛著淡淡的冷光。
“你……”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原來他是有意識的,這倒是出乎了她的預料。
劉默胸口緩緩的起伏著,但並不是很平穩,似乎沒喘一口氣都異常的難受,他高束在腦後的長髮,不知道什麼掙脫了束縛,慵懶的散落在身後,垂在冰冷的地面上,從沒有一絲褶皺的衣衫,此刻不但褶皺滿滿,更是沾染著一片片殷紅的鮮血。
花月滿認識他這麼久,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狼狽的模樣,可哪怕是在這樣的困境之中,他仍舊微抬下顎,漆黑的眸凝著那像是與生俱來的精透和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