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看見院子裡有一個男子,身穿一身白衫,身形瀟灑,正和左佳音在涼亭下對弈,從背影來看,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了。
只見左佳音眉頭深鎖,大概被眼前地棋局給難住了,孟天楚走上前去,那男子和左佳音一同抬起頭來,三個人都笑了。
孟天楚說道:“我還以為徐公子就此消失了呢。”
此人真是上次跳進荷花池裡的酸儒徐渭。
徐渭哈哈大笑幾聲:“徐渭再是不濟,穿了別人的衣服總是要還的,這不我來將上次穿你的衣服還與你,順便討杯水酒喝。”
孟天楚笑道:“堂堂浙閩總督入幕之賓,居然找我小小師爺討酒喝,豈不笑煞旁人!哈哈哈”
左佳音插了一句:“師爺,徐公子現在是總督府首席軍師了,剛剛委任的。”
“哦,恭喜恭喜,徐先生真是一代俊傑啊。”
徐渭躬身道:“徐某一介書生而已,到讓師爺笑話了。”
孟天楚笑道:“少給我拽文,來了就是朋友,有人陪我喝酒自然是好事,我正求之不得呢。”
左佳音笑著說道:“正好少爺來了,徐公子的棋藝實在了得,賤妾抵擋不住,還是少爺來吧,賤妾去給廚房準備幾個下酒地菜,你們好好喝幾盅。”說完,左佳音有些艱難地站起身來,孟天楚趕緊上前將她扶起來,左佳音莞爾一笑,然後走出了涼亭。
待左佳音走了,兩個人邊下棋邊說著話,時不時還發出幾聲豪放的大笑聲。
吃完飯後,孟天楚和徐渭拿了一壺酒到後花園去坐著繼續聊天。
夏夜裡,繁星點點,荷葉飄盈,徐渭酸性大發,說要畫畫,上一次他答應了孟天楚給他畫後花園的荷花,所以,孟天楚一聽自然是高興,這以後自己若是可以回到現代,那可以得到徐渭的真跡,自然可以買個不錯的價錢,很不得他多畫幾幅才好。
夏鳳儀她們四個見徐渭要畫畫了,便也跟到後花園來湊熱鬧,有些畫家畫畫的時候需要安靜,一點聲音也是不能發出的,徐渭倒是無所謂,擺上桌案,鋪開宣紙。
溫柔一向對徐渭是崇敬有加,自己學了這麼多年的畫,好容易見到一個大師級地人物現場作畫,她趕緊上前親自為徐渭研磨。
大家都各自坐在一張椅子上,丫鬟在身後打著傘,善著扇子,安靜地看著徐渭作畫。
準備好一些,徐渭卻遲遲不下筆,看了會荷花,然後轉過身來,看了看孟天楚和他身邊地幾位夫人奶奶,想了一會兒說道:“光是畫荷便沒有意義了。要不找位夫人或是奶奶坐在前面如何?”
孟天楚笑道:“徐兄覺得我的那位夫人或是奶奶合適呢?”
徐渭笑道:“我
要是和池中芙蓉氣質相一致地。大夫人溫文爾雅,方。”
夏鳳儀一聽,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來。
孟天楚道:“那就我家鳳儀好了。”
徐渭搖搖頭,說道:“且聽徐某將話說完,但是大夫人卻似那牡丹,有詩為證啦——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淨少情。惟有牡丹真國色,。開時節動京城。”
孟天楚臉上微微笑。卻一句都沒聽懂。只知道這酸秀才在調文。不過看他這樣子。似乎處於真心稱讚,倒也不是借酒胡來。
徐渭這幾句夏鳳儀卻是懂得,羞澀不已,一臉嬌容頓時成了緋紅。
溫柔搶上前一步叫道:“哎,要不畫我好了,我也覺得大夫人和那牡丹一樣,是富貴榮華和繁盛豔麗地。那就我好了。
徐渭一見溫毛遂自薦,便大笑起來。
溫柔生氣了,要不是看在徐渭是自己敬畏的畫家,她怕是早就發火了。禁不住問道:“徐先生,為何笑我?”
徐渭趕緊住了嘴,很嚴肅地說道:“二夫人誤會了,我並非笑你,而是覺得你的個性和荷花相距甚遠。所以才笑了。望二夫人不要見怪才好。”
溫柔一聽,也就不生氣了,說道:“那徐先生說大夫人是牡丹。那你認為溫柔象什麼花呢?”
徐渭一下子被問到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求救地看了看孟天楚。
孟天楚皺眉道:“我知道你象什麼花。”
溫柔高興地走到孟天楚身邊,問道:“夫君認為溫柔象什麼花兒?”
孟天楚道:“滿天星。”
大家愕然,都不解地看著孟天楚。
溫柔道:“什麼是滿天星啊?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這個花呢?”
孟天楚很鄭重地說道:“滿天星也是一種花,而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