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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而起,又打橫摔跌於地--君不悔緊躍三步,回頭探視,乖乖,馬兒躺在那裡,血出如漿,通體上下,竟然插著大小十餘支箭矢,馬頭一側更已血肉橫糊,連鬃毛都黏結成了一團!

看著這匹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擁有的坐騎,落到如此奄奄一息的慘況,君不發未免心酸,畜牲能忠心護主,硬是拿著軀體去搪弩石,不管畜牲是有心無意,君不悔卻賴以逃過一劫,在感受中,竟有一股深濃的慚疚與悲愴……。

突然一機伶,君不悔想起了此為何地,此乃何境!這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他慌忙抬眼四瞧,才發覺自己業已衝過穀道,來到峽谷的這一端了,一陣興奮剛剛升起,視線所及,又彷彿被兜頭澆下一盆冷水,從頂門涼到腳底!

峽谷出口三丈之前,一字排列著五個人,四個男人,一個女人。

四個男人當中,一個身材偉岸,花白頭髮花白鬍子的老人,這老人臉上那隻通紅的獅子鼻最為突出;另一個大頭小身子,兩隻手掌卻又粗又厚,張在那兒宛如蒲扇;第三位面似滿月,豐腴白淨的若富家翁;最靠邊一的個生了張鍋底臉,銅鈴眼,掀唇獠牙,活脫火煉地獄裡逃出的惡鬼,入黑碰上,不用打扮就能嚇死人:四位仁兄山停嶽峙般站著不動,氣勢上卻備極威懾。

那個娘們,大約三十出頭,穿著長狐披風內襯湖綠褲襖,一雙水靈靈的眼兒飄呀飄的媚態隱露,微翹的鼻端配上菱形的櫻唇,越見三分治豔,有股子說不出的風騷味道,她的唇角上挑,望著人,就似衝著你嬌笑。

這四男一女,君不悔陌生得很,顯然不是他們這邊的夥計,而他們的人呢?方夢龍和他的八個幫手呢?卻是上天入地全去了何方?

雙方直愣愣的對瞧了片刻,那花信年華的婆娘忽然格格一笑,帶著點兒鼻音,膩著聲道:“你這潑皮可是在找尋你那幫夥伴?據我所知,你們一共來了十個人,四個上了谷頂,六個竄進穀道,不過也真叫黏纏,就這幾步路,卻怎麼等都等不著人,枯候了老半天,才等著人一個……”君不悔喉嚨裡宛如掖進一把沙,他清了清嗓子,暗啞的道:“不用急,他們馬上就會到達,便聚不齊十個,至少也不至於讓我唱獨腳戲。”

那女人眼波一轉,笑得益發風情萬千:

“我們不急,我們有耐心等,怕只怕你越等越膽寒,越等越心慌。”

吸了口氣,君不悔硬著頭皮道:

“別看你們人多,我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要是心存畏忌,也不敢上‘棲鳳山’觸你們黴頭,早早遠閃著風滾去了!”

那婆娘眼眉含春,竟像是在吊君不悔的膀子:“咱們閒著也是閒著,在恭候他們各位大駕光臨前的這段空檔裡,咱們不妨聊聊,我先介紹我自己,我叫曹蘭,是龔棄色的原配夫人,這一位--”她望了望哪個花白頭髮花白鬍子的魁梧老者,又笑著道:“是龔棄色的義父,人稱‘就來報’尚剛尚老爺子,尚老爺子旁邊的一位,別瞧他貌不驚人,卻大有來頭,江湖上名如風雷的‘大鷹爪’尉遲英德就是他,慰遲大叔是老爺子的結拜兄弟,金蘭之交,所以他在此地出現,也就不足為奇了……”、頭大身子小的慰遲英德齜牙一笑,蒲扇般的兩隻大手微微伸屈,一陣骨節劈啪密響中,他不懷好意的道:“稍待一會兒,小子,我們得親熱親熱。”

君不悔只覺得背脊樑有些透寒,嘴裡卻不說:“包管叫你如意,老傢伙!”

嘿嘿笑了,尉遲英德道:

“不服輸總是對的,年輕人多少得有幾分骨氣,但骨氣該有本事支撐才行,小子,且看你的火候如何了!”

曹蘭一指那麵糰,有如富家翁的仁兄,嬌滴滴的道:“這一位,是我們當家的拜兄,‘生死算盤’保大和,名號都挺好記的;那一個,你看他那副長像不怎麼討人喜歡,其實卻最是慈悲為懷,總是殺人殺到死,送佛送上天,決不會留著半截兒叫人受罪受苦,他呢,號稱‘輪迴役’名叫古憐生,真個古憐生,是吧?”

君不悔硬梆梆的道:

“也是姓龔的哥們?”

曹蘭“晴”了一聲:

“看看你,你多聰明,一點就透,難怪刀法那麼好,下手那麼毒,君不悔,你是君不悔,嗯?”

輕咳一聲,君不悔感到頭皮發炸:

“不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是君不悔!”

曹蘭笑得十分婉然和氣,不像是面對著殺夫的仇人:“正如我們尉遲大叔說的,你果然挺有骨氣,君不悔啊,看你表面上土裡瓜嘰,實則另有乾坤,只有你這種角兒,才容易叫人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