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待女郎走了,便出來將各房的香都弄出來,扔去外頭。我今天看見阿谷往各房送香囊和香爐,便知道,三郎君說的……便是今晚。我……便打算依著三郎君的吩咐去做的,不成想卻睡……睡著了。”
她雖是說得戰戰兢兢,好在條理清晰。
秦素聞言便彎了彎眉。
果然是由阿葵收尾。
甫一聽聞阿谷誘她下山,秦素便知,出行的當晚,阿谷必定要用些迷藥,十有**會用上沉香夢醉。這種迷香已經在壺關城出現過一次了,若再度出現,萬一被有心人查知,便會出紕漏。
依秦素所見,此計還缺了最後一環,便是那個將一切痕跡抹去的收尾之人。如今看來,銀面女子,或是銀面女子口中的那個“上頭的人”,思路與秦素一致。
開始時,秦素並不確定收尾的會是誰,在她看來,嫌疑最大的便是飄風,其次是阿葵。所以,今晚她將剩下的迷藥都用了,就算沒有沉香夢醉,那些人也醒不過來。而就在方才,在去各房繞了一圈之後,她才終於確定了阿葵的身份。
思及此,秦素心中微動,問阿葵道:“你認識那迷香?是我三兄教你認識的麼?”
阿葵想要搖頭,忽覺臉旁冷意森然,才想起來還有把剪刀在側,便不敢再動,只小心地道:“我不認得的,是三郎君告訴我,說那香是深紅色的,極好辯認。”
秦素點了點頭。
秦彥柏倒也識貨,只不知他是聽別人說的,還是他自己真的認識沉香夢醉。
忖了片刻,秦素突兀地問:“你可見過銀面女?”
阿葵呆了一呆,表情有些茫然。
“銀面女?”她喃喃地道,一瞥眼間,卻見秦素面色陰冷,那平淡的眉目間隱著一層令人心顫的寒意,她沒來由地心下一抖,語聲也跟著發起了顫:“我……我沒見過,女郎,真的,我沒見過。”她不敢搖頭動作,只不由自主地往旁縮了縮,似是要躲開那如影隨形的剪刀。
這應該是真話。
阿葵與阿谷並不互知,否則,也不會有秦彥柏的那番交代。
只是,秦彥柏將這麼重要的使女遣至東籬,就只為了暗中盯著她這個外室女麼?
念頭轉至此處,秦素的語聲陡然銳厲:“你還做了些什麼,速速道來!”
阿葵嚇得一抖,臉色瞬間慘白。
若論行事穩重,她強過阿谷良多,然若論膽量與小聰明,她卻是拍馬也趕不上阿谷的了。
此時的她明顯是被嚇住了,聽得秦素問話,幾乎想也不想,便立刻急急地道:“我拿過女郎的兩副畫,就在太夫人把全家人叫去說那個黃柏陂的事情的下晌,我拿了女郎的兩副畫,偷偷送去了三郎君那裡,就這件事,再沒別的了。”
“我的畫?”秦素詫然,一臉怔忡,眸中含著一絲淡淡的疑惑,“你盜了我的畫給三兄?為何?”
她的畫怎麼了?就她那三腳貓的畫技,如何當得秦彥柏派人來偷?
阿葵渾身顫抖,眼角終是滑下了兩行淚,話聲裡帶著哭腔:“我不知道,女郎,是三郎君要我拿的,他說……他說女郎的畫……被鍾郎主看中,就必定有不一樣的地方,他要我偷……偷幾副給他。”(未完待續。)
第230章 反間策
秦素凝起了眉。
阿葵的話,讓她百般莫名。
這一個又一個的,怎麼都對她的畫如此上心?
先是鍾景仁,看到她的畫就像真看出了什麼似的,緊接著又是秦彥婉,偶爾亦會對著她的畫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現在又來了個秦彥柏。
她的畫到底怎麼了?
秦素壓了壓眉峰,亦壓下了心頭生起的那一絲不安,淡淡地掃了阿葵一眼。
阿葵滿臉的眼淚,哭得無聲而又悲悽,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秦素忽爾一笑。
這阿葵倒真是好個模樣,梨花帶雨、輕顰淺泣,怨不得當年能入了秦彥柏的眼。
“我三兄,待你可好?”秦素輕言細語地問道,眉間隱了一絲淺笑。
阿葵慘白的面頰上,飛快地浮起了幾許慌亂。
“三郎君……”她小聲地說道,水潤的眸中漾起了一縷柔情,卻又竭力忍住,“……他予我錢,我才會聽三郎君的話。”
“噗哧”一聲,秦素掩了口笑,手裡的剪刀明晃晃地,反射出銀亮的光芒。
“既是如此,那我廢了你的臉,想也無礙。”她笑吟吟地道,剪刀一晃,陡然抵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