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麻,血流加速,太陽穴旁的青筋被刺激得一跳一跳的。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神智,抬頭朝聲音響起的地方看去。
說話的人站在頭頂上方的岩石上,出現在大月亮的背景之中,披著深色的大披風,擺出了海報裡蝙蝠俠出現時的造型。他背對著月光,唐淼看不清他的臉,只看到他發光的眼瞳。綠瑩瑩的,像極了草原夜晚的野狼。
山風吹拂,來人長髮飄飄,披風揚起。如果不是身處之地太過怪異,唐淼一聲酷就要喊出來了。
男子衝聖蘭果招了招手,那三枚果子便輕飄飄飛離枝頭的落在他手中。他將果子放在鼻端深深地嗅了嗅,張嘴就啃。
他是什麼人?他來了多久?他在暗中窺視了她多長時間?為什麼她大喊救命的時候他不出聲?他是好人還是壞人?他為什麼招了招手,就能把果子摘走?唐淼心裡塞滿了疑問與驚懼。
男子邊啃邊走下了岩石,唐淼倒吸一口涼氣。他……竟然是飄下來的!傳說中與鬼有關,和殭屍有關的種種恐怖故事在唐淼腦中閃現。她的雙腿不受控制的發顫,想尖叫卻發不出聲音,一時間僵在了原地。
男子啃著聖蘭果,好奇的打量著唐淼。當最後一個聖蘭果送到嘴邊時,他猶豫了下,將它遞給了唐淼:“你正好在聖蘭果結實時來到這裡也算有緣,最後這枚給你吃吧!”
他說話的聲音很正常,他看起來像是人。他好象在向她表示友好……唐淼終於回魂了。她鼓足了勇氣,戰戰兢兢地伸手去拿。
手腕突然被他握住,唐淼頓時像炸了毛的貓。她抬腿就是一腳,嘴裡尖叫怒罵著掙扎。她已經夠倒黴了,難不成還要被劫色?
然而她的掙扎根本無濟於事,男子輕鬆的拉高她的手,在她握成拳頭的手上點了點。被銀鬆放進她掌心的白玉玦浮現出來。他瞟了一眼道:“原來是個才昇仙界的凡人小仙。半點靈力也無。”
他不屑地放開了她的手。唐淼驚駭地看著自己的手掌。白玉玦變魔術似的在掌心出現又隱沒,她下意識的搓著自己的手掌,結結巴巴的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男子沒有回答,最後那枚聖蘭果放在她手中,低頭走出了山凹。
不是打劫的?玩魔術的專業人士?唐淼膽氣壯了,衝著男子的背影大喊道:“喂,你別走!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男子回過頭來。他的臉清楚的暴露在了月光下。
他大概有二十出頭,臉很瘦,細眉長目,肌膚略顯蒼白。都說單眼皮男生顯得純情,偏偏他臉上生了雙幽深的綠色眼瞳,頓時讓唐淼暗呼一聲妖孽。
他裡面穿了件紫紅色的直綴長衫,用根同色的帶子鬆鬆繫著。外面披了件墨綠色的寬袍。看得出這身衣袍他已經穿了很長時間,衣襟下襬撕破了好道口子,袖口也是破的。縱然穿著件破舊衣裳,他渾身上下卻溢位種清華之氣。
唐淼望著他,腦袋漸漸清醒。她有些驚慌的想,穿著打扮像古代人,地方卻如此怪異。她穿什麼鬼地方來了?她鼓足了勇氣訥訥問道:“這地方……還有別人嗎?”
東荒有荒山九十九座,荒原九萬九千里。她恰巧被送到這座石山和他也算有緣。恰巧麼?凰羽心中一動,遲疑了下說道:“也許還有別人,五年來我只見到了你。我叫凰羽。”
除了他,到現在她連只鳥都沒瞧見。唐淼打死也不想一個人待著。見他自報姓名心道搭訕有門了!她大方地伸出手去:“我叫唐淼,從峨眉山金頂失足摔下山崖到了這裡。同在荒山即有緣,做個朋友如何?”
她努力地擠出笑容,笑容裡帶著刻意的討好。她舉止大膽,但她的眼神中有著沒有散開的惶恐。
凰羽瞟了她一眼,心裡同樣詫異萬分。到了仙界她為何還穿著凡界的衣裳?北地引仙殿兩位殿司覺得她沒有靈力沒有仙途所以才把她遣到東荒之地來任她自生自滅?所以他們連件仙袍都沒給她?
他的目光從她□在外面的胳膊上掠過。她伸出的胳膊與手瘦弱得讓他想起多年前那株雨中的千絲藤。
凰羽心裡湧出淡淡的惆悵,轉開了頭。
唐淼尷尬的收回了手。
蠱惑一吻
月慢慢移到頭頂,子時過後天氣驟變,寒意突然襲來,山風冰涼刺骨。
唐淼打了個噴嚏,抱著雙臂凍得跳腳厚著臉皮繼續扮演自來熟,她一個勁地嚷道:“凰羽,這是什麼鬼地方!白天熱得要死,晚上突然就冷得要命!”
她嘰哩呱啦說著。看似不在意,眼神卻屢屢偷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