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地決定,先自救,再等待救援。
火辣辣的陽光流淌在岩石上,唐淼熱得脫了從金頂租來的羽絨服,穿著短袖短褲檢查隨身物品。她掏遍了身上所有的衣服口袋,翻出了一瓶薄荷糖,以及五百多塊錢。她的揹包在墜崖後也不知所蹤。
唐淼很想能找出個打火機升堆火。晚上防野獸,還能讓救援隊儘快發現她。但是沒有。鑽木取火是項技術活,她也沒有那能耐。
站在山頂,被發現的機率更高。唐淼琢磨了下,就往山頂走。太陽明晃晃的照著,唐淼覺得岩石的溫度可以攤雞蛋了。她把抱在手裡的羽絨服撐在頭頂當傘,這才覺得焦灼的感覺降低了些。
幾小時後她終於爬上了山頂。山頂很寬,足足有四個足球場大。堆砌著無數鐵青色的大石頭,寸草不生。四周再無遮擋物視野極其開闊。唐淼定睛一看,下巴差點掉了下來:“媽呀,這是阿凡達啊?!”
她目光所及之處飄浮著十來座山峰,山體同樣呈鐵青色,光禿禿地看不到半點綠意。像大塊的煤炭,毫無生機地浮在半空中。石山下方空空蕩蕩白茫茫深不見底,偶爾有薄薄的雲霧被風吹起從山下飄過。
唐淼難以置信地軟了雙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在山頂發了會兒呆又連滾帶爬往山下走。走得她頭暈眼花喘氣如牛時,她望著眼前的景物無力地鬆開了手,抱著的羽絨服像片羽毛往下飄落。
她身處的這座山也是懸浮在半空中的。只是她所在的這座山下方有塊廣袤的灰褐色陸地。但那件紅藍色的羽絨服變成針尖大小最終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唐淼也沒有看見它有落在陸地上的跡象。
眩暈感再次襲來,唐淼腦袋變得暈沉。她下意識的迴轉身趴在身後的岩石上,生怕鬆了手一頭栽下去。
這是什麼哪裡?是什麼地方?難道她在半空中的事情不是在做夢?唐淼機械地迴轉身手足並用往山上爬。她好不容易回到半山那座山谷裡,癱坐在地上望天嚎叫:“有沒有人啊!來人啊!救命啊!”
直喊得她嗓子嘶啞,也沒有一個聲音回應她。唐淼膽子再大,也被駭哭了。哭了會唐淼開始發呆,然後往嘴裡扔了顆薄荷糖。她悲哀地想,她不會靠這個來續命吧?
時間一點點消失,太陽淹沒在漫天彩霞中。岩石被映成了深重的褐紅色,神秘而荒涼。
天漸漸地黑下來,一輪又大又圓的明月極突兀地從山峰背後升起來。唐淼瞄了眼又呆了,她只在電影電視的特技中或是動畫片裡才看到過這麼大的月亮,距離近得她伸手就能觸到似的。
白天的炎熱被晚上的山風吹散了。大塊山岩投下道道陰影,看上去像一隻只兇猛的野獸。唐淼縮坐在岩石的凹陷處,茫然不知所措。
她本能的將自己蜷成了一團,下巴抵在膝蓋上呆呆地望著外面。除了掠過的風聲,四周安靜得可怕。她騙不了自己,別說峨眉山,地球上就沒有浮在空中的山峰……也沒有這麼奇幻的月亮。
唐淼掐過自己無數次,每一次都疼得她皺眉。她不知道自己摔到什麼地方來了,她只能肯定,自己沒有做夢。她還活著,她的脈搏還在跳動,現在腿軟口渴肚子餓。
月光照耀下的荒石山極為美麗。大塊的鐵青色岩石反射著月光發出銀白色的光。
灌木平靜的佇立著,而岩石縫中那幾徑稀疏的青草卻在風中輕輕搖擺起來。唐淼聽到這些草發出了享受與滿足的呻吟聲,就像是三伏天站在炙熱的陽光下曬蔫了後突然走進空調房裡般愜意。
她苦笑著想,一定是這地方太過詭異,連帶她的思維也變得奇怪起來。草,怎麼可能有思想?
這時鼻端飄過一絲清香,她轉過頭,又看到了一件怪事。身側不遠處的岩石縫裡長著株半尺高的灌木。白天沒有注意到,但此時這株沒有樹葉的灌木卻顯示出與其它灌木的不同來。光光的枝幹在月光下通體銀白,枝頭還墜著三枚雞蛋大的果子,散發著藍寶石一般美麗的光澤。
“野果!”唐淼被這果子飄來的香氣誘出了清口水。
她一整天就嚼著薄荷糖充飢解渴,爬上爬下累得半死。強烈的飢餓感刺激著她走到那株灌木前。她猶豫了下,這是什麼果子?有沒有毒呢?今天見到的事情哪一樁不是奇事?沒摔死已是奇蹟,餓死就划不來了!唐淼心一橫,伸手就去摘。
頭頂突然響起了一個男子冷漠的聲音:“我等聖蘭果結實等了三年,費盡靈力呵護。你什麼也沒做憑什麼要摘走果實?”
一直安靜的荒山突然響起了人聲,實在比安靜更讓人恐懼。唐淼驚得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