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厚過頭了,腦筋有些死,總認為姑娘家嬌弱斯文,卻忘記眼前這位嬌是嬌了,可一點兒也不柔弱秀氣。他右臉捱過一記,這會兒鬆懈下來,倒教左頰也步上後塵。
該發怒嗎?唔,對姑娘家,他似乎惱不太起來,只覺鬱悶。
“……你脾氣真壞。”苦苦一笑,他摀著麻燙的峻頰,下顎試著動了動。
姚嬌嬌全身戒備,本想再抬腿踢他一腳,卻被他微透無奈的語氣和略帶憂鬱的目光蠱惑,明麗臉容怔了怔,定定地瞪著他。
“旁人待我好,我自然待他好;旁人待我壞,就別怪本小姐心狠手辣。”言下之意,她對他“辣手摧殘”,全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誰。
年永瀾眉眼微挑。“我何時待你壞了?”
“還說沒有?!”嬌聲陡地拔高,在這清冷湖畔顯得分外響亮,竟嚇得幾隻寒鴉嘎嘎亂叫,拍著翅膀噗噗噗地飛到另一邊的枯枝上。
她胸脯起伏,雙頰紅撲撲,想也未想,已朝著他踏前一步——
“你、你以為你是誰?年家太極的永瀾師傅就好了不起嗎?珊瑚兒是我的馬,你憑什麼騎上牠的背?!我準你騎了嗎?!還有你、你——”可能是她發蠻時的習性,兩手在胸前握成小小拳頭,隨著每句話輕顫,瞧起來好生激動。
天太寒,那團團從口鼻中冒出的氣息瞬間化作白霧,淡淡迷濛著她的輪廓,而那對眼眸卻是清亮如水,紅唇豐豔似桃,有股奪人心魂的嬌麗,年永瀾瞬也不瞬地瞅著,沒察覺腳下步伐正挺不爭氣地往後退了一小步。
“姚姑娘誤會了,我從來不覺自己了不起。”
“你閉嘴,我還沒罵完。”她耳垂雪白,各勾著一串巧致耳墜,上頭的碎玉正輕輕晃動。咬了咬唇,她又逼近一步——
“……你搶走我的烏絲軟鞭,還在眾目睽睽之下挾持我,騎走我的大馬,這還不算冒犯嗎?!你、你你壞透了!壞得不能再壞!”他還佔了她便宜,又摟又抱,對她不規矩。這一點,她不肯說,卻是氣得一肚子火,恰是他所犯罪行中最最該斬的一條。
年永瀾目瞳略沉,嘗試與她說理——
“你不該將馬騎進龍亭園,想跑馬,大可往郊外來,這西北湖畔清靜寬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