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每回聽見那般嬌亮的聲嗓,他左胸便要隱隱一抽,側過雙目,那姑娘花似的容顏泛著薄紅,櫻唇微抿,柳眉略攏,卻不知又因何心中不快了。
老大娘率先反應過來,呵呵笑道:“你這丫頭誰都不放在眼裡,這會兒,連永瀾師傅也罵了。”盛大娘的饅頭鋪子在城西已開張三十餘年,從年輕時候和姚嬌嬌的奶孃童氏便是手帕交。
“有些人就是骨子裡犯賤,專找罵挨。”姚嬌嬌好似氣得不輕,說話夾槍帶棒的,驀然間,她竟莫名其妙一把搶下年永瀾懷裡的油紙包,跟著由腰間取出一錠小銀,直接放在盛大娘揉麵團的臺子上。
“這些奶饅頭我買了。”丟下話,她掉頭便走,瞧也不瞧年永瀾一眼。
“姚姑娘?你這——”年永瀾大大怔然,瞥見盛大娘在旁挑眉笑著,他峻頰沒來由地燒起熱意,頷首拱袖,連忙牽著馬兒追了去。
那襲火紅的明媚春衫走得好快,迅速彎進前頭巷中,年永瀾眉心淡蹙,亦跟著步進。
巷弄裡少了大街的熱鬧景象,多是百姓人家的後院,兩邊皆是石牆,翠綠枝啞攀牆而出,微風下,發出沙沙輕響。
“姚姑娘?”他還得牽著馬,慢了不少時候,在巷裡繞回,竟不見紅衫嬌影。
灰馬蹭著他的肩,低嘖著氣,在原地輕踱,他拍拍馬兒的頰,苦笑——
“唉,咱們跟丟了,那姑娘……也不知生誰的氣?”拉著馬,便欲循原路離去。
“喂!”突地,石牆後閃出一團火紅,姚嬌嬌動作迅速地擋在他面前,圓潤的唇嘟得半天高,“你、你找也沒找,便要走嗎?!你這人……一點誠意也沒有!”
簡直是欲加之罪呵。
年永瀾俯視著她,早習慣這姑娘的辣嗆脾性,見她香桃似的臉紅鼓鼓的,心裡無奈也好笑。“我肚餓,想先回去買幾個饅頭裹腹,吃飽了才生得出氣力,屆時再來尋你。”
聞言,姚嬌嬌方寸微震,以為他說話蒙人,可那張削瘦的臉龐如此認真,黝黑眼瞳深幽幽的,半點也不像在說笑。再有,他這人悶透了,懂得說笑才怪。
“拿去。”被瞧得有些彆扭,她把油紙包往他懷裡一塞,甩掉那古怪的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