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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面大殿之中能看見這裡帷幕之前的大致情景。

漫夭象徵性的瞧了瞧,低聲交代了幾句,將其中一方琴情悄拿到琴案之後,順著地板推到帷幕背後,然後起身離開,到了被雕破圖風遮擋的樓梯。,再悄悄轉到帷幕背後。

傅籌跟在她身後,靜靜地看著她。直到她盤膝坐地,將琴放在身上,他才明白她的意圄。他先前就很納悶,以泠兒的性子不大可能擁有高超的琴藝,原來她只是拿泠兒做幌子。他再一次感嘆她的聰明,就如同一年前的那場佈局,對形勢以及各方人的心理都把握得恰到好處。只不過,這一次,她時自己也夠狠!

看著她專心致志的撫琴,面上的神色很認真,她的手,十指尖尖蔥瑩如玉,在琴絃上飛舞撥動,絲毫不顧及左肩的傷口。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初入軍營,孤身奮戰,為奪軍功,既要躲著敵人的明搶,也要防著自已人的暗箭,身邊沒有一個可以相信的人,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已。

人生便是這樣殘酷,有時候,為環境所逼,對自己殘忍,也是不得已的一種手段。

看著她蒼白的面容,染血的左肩,她平靜蒼涼的眼神,薄涼帶笑的嘴角,總能牽動埋在他內心深處的疼惜。

他走過去按住她的手,“你有傷在身,讓我來。”

漫夭愣了愣,一抬頭,便看到了他眼底的溫柔憐惜,不似平日裡永遠也看不穿的溫和麵具。她微微一怔,淡淡笑道不行!男子和女子的琴音,有差別。”

帷幕前方,泠兒很有禮貌地說道:‘孫小姐,該您了”

孫雅黎的琴音,韻律悠揚清悅,如琮塗流水,讓人倍覺舒暢。果然是技法純熟,只可惜少了一份內心的恬靜和淡然,聽起來雖動人卻不足以動心口

而漫夭的琴音,古樸蒼茫,錚然鏗鏘,令人如臨高山之巔,陡然心胸開鬧,熱血沸騰、心緒澎湃。可每每即將到達巔峰之時,卻又逐漸收了勢,總給人一種不能完全盡興之感。

高山流水,流水高山,兩人的琴音聽上去似是不相伯仲,各有優劣。但真正的箇中高手,必能聽出其中蹊蹺。一個全力施為,一個有所保留。

觀荷殿裡的眾人面色不一,有驚詫,有思疑有讚歎,也有少數不懂琴音的不以為然。

一名琴技不俗的女子道:“想不到容樂長公主身邊陪她練琴的一個小小的婢女都有些琴技,那容樂長公主的琴技豈不是登崢造極了?”

另一名女子道:“聽她剛才彈的那一小段就可想而知了!”

一名對孫雅黎先前搶盡風頭很是不滿的女子道:孫小姐自以為琴技京城第一,無人能比,什麼人她都不放在眼裡,今日還想盡辦法挑戰容樂長公主,想不到,“卻是自取其辱!哼!看她以後還那麼囂張!”

呵呵”,“一群女子捂著嘴發出低低的笑聲。

孫雅黎咬著唇,回到座位,面上一陣紅一陣白。這場琴技之爭,誰勝誰負,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從東郊客棧的竹林開始,傅籌便知道她定有著非凡的琴藝,卻不料她這樣的女子竟能彈出這般大氣磅礴的氣勢來,儘管她刻意控制在某一個高度,並未全力發揮,也足夠令他震撼。也許她也曾對未來充滿希望,有過宏遠的志向,只是被世事磨盡,歷盡滄桑沉澱,只餘下平靜淡然。

一場波濤暗湧的晚宴終於在琴聲中落下帷幕,但離王與塵風國王子都還未能定下妃子的人選,一切還得繼續。

傅籌和漫夭來到為他們安排的寢居,叫了御醫來看診,開了個方子,傅籌堅持親自為她包紮傷口。漫夭疲憊的靠在床頭,輕輕瞌上眼,心神一放鬆,痛感愈加的清晰透徹。

泠兒很不解的問道:“主子,我不明白,您明明可以勝過孫雅黎的,可為什麼”

為什麼我要故意控制在和她同一水平?”漫夭緩緩睜開眼,接了一句,卻沒有下文。

她可以贏過孫雅黎,讓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輸得很難看,但她卻不能讓臨天皇下不了臺。只要保持在伯仲之間,那便是勝了孫雅黎,又不至於讓臨天皇在塵風國人面前顏面無存。這之間分寸的把握,確實不易,甚至比全力施為還要難上許多。更何況,一個婢女的修為本就擺在那裡,若是太過了,就等於昭示其中有異。

博籌目光幽深,落到她身上,既是讚賞,也是溫柔至極。他為她搭上薄被,道不勝,已是勝了!

不勝而勝,明眼人,誰會不曉?

泠兒似懂非懂,傅籌扶了漫夭躺下,又道:“你先休息,我一會兒就回束,

漫夭輕輕點頭,剛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