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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竟開始有些嫉妒起此時的我來,那樣的表情,那樣的安詳。除了那個人以外,我曾經以為不會再出現在任何人臉上。可現在我居然在自己的臉上看到了這樣的表情。
〃走吧。〃就在我還恍惚著的時候,5年後的我自己已經站了起來繼續前行。
那個能讓我安心的人,那個唯一始終安靜著的人,那個只有我自己知道的秘密。
可是如果是5年後呢?醫生曾經說過只要他能夠到一個環境質量高的地方或許還有康復的希望。那麼現在已經改善過了的環境呢,他是否還會安靜得躺在那裡,靜靜得等待著我?還是已經能生龍活虎的跑來跑去了?我唯一的志愛的弟弟。
我的私心居然在這一刻自私得希望著他仍舊躺在空氣隔離罩裡,一動也不能動。
5年後的我自己不知道要把我帶到哪裡去。
我們兩個人各懷著心事在紅色的管道間行走著,5年後的我自己無私的像個天使,而走在他後面的5年前的我自己則自私的彷彿惡魔。
我們來到了一個空氣隔離罩前。
一看到那個空氣隔離罩,我就長抒一口氣,他還是他。他仍然很安靜,他不會改變,他一直都在這裡安靜得等我懺悔。
5年後的我站在離空氣隔離罩5步遠的地方,止步不前。5年後的我自己大概是想給我點時間讓我和他說話。
我不再去管5年後的我自己,急切地向哪個空氣隔離罩走去。
不管在那裡,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會惶恐,我就不會找不到方向。
我走近那個空氣隔離罩,我想對那個什麼也聽不到的人說只有我聽的到的懺悔。
空氣隔離罩裡,
一片空白。
他不在裡面,裡面什麼也沒有!!
〃04,他已經死了。〃5年後的我自己說話的聲音竟是如此的遙遠。
死了?誰死了?
那個安靜地人怎麼可能死,那個一直用自己的健康交換著我的恐慌的人怎麼可能死?
我抓開那一層空氣隔離罩。一股隔了5年時間的空氣悲哀得從我身邊離去。
裡面什麼也沒有。
〃他死了,你怎麼不死?〃我死命地抓住5年後的我自己的衣領。
他死了,你怎麼不死?
他死了,我怎麼不死?!
我寧可自己去死,也不希望他死的人。
〃他從來都沒有活過。〃5年後的我自己平靜止及。
謹慎內斂,暗殺者中的心理素質最好的人,如今卻成了最癲狂的人。
我拼命得搖晃著5年後的我自己:〃你說謊。他只是安靜了點而已。像我暗殺差點失敗那次,還有我因為一次疏忽而胸部中槍那次,還有我被你和姚照耍得團團轉的時候,每次我去找他的時候,他都會安靜得聽我說話。〃
他只是安靜了點,他只是害羞了點而已。
他怎麼可能死,他怎麼敢死。
〃04,你、我都知道他已經腦死亡15年了。〃
腦死亡?
〃你應該保護好他的。他既然死了,你為什麼還不死?〃 我瘋了一樣拔出匕首。
〃在姚照和他兩個人都受到威脅的時候,你知道我會選擇誰的。04〃
姚照,一定是姚照。
5年後的我自己居然為了姚照,放棄了他。
我朝著5年後的我自己猛砍,5年後的我輕易地架開了我已經豪無章法的亂砍。
我現在行同瘋子,而5年後的我自己只是虛弱了一點而已。一個虛弱的卻頭腦冷靜的人要想制服一個瘋子還是輕而易舉的。
沒兩三下5年後的我就已經奪過了我的匕首。
〃04,你所留戀的根本不是他。你只關心你自己。你只有在害怕,惶恐的時候你才想得到他。你來到2069年這麼長的時間裡,你可曾問起過他?你只是為自己設定了一個幻影而已,一個自己的幻影。你要的只是一個能讓你訴說的影子而已。你想欺騙的只有自己而已。〃
幻影?自己?
我只關心自己,我從來沒有在乎過別人?
彷彿被人揭穿了秘密一樣,我不再掙扎頹廢得坐倒在了地上。
〃現在的你根本連最起碼的感情都沒有。這一點身為你自己的我最清楚了。〃
5年後的我自己扔掉了從我手上奪下的匕首,慢慢的步履遲緩的離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