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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個虛榮投機、不切實際的人。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她知道,原來這裡對一般人來說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想。她應該停止想要再見他一面的念頭,何況事情已經過了十年,不該再有什麼期待的。只是或許是習慣了吧,習慣了那一年裡天天站在門外、習慣了經過這裡就抬頭看望、習慣了或許能再見到他的念頭……那可能變成了一種心願、一種痴想、一種固定在心裡的執拗……

她又嘆了口氣,十年來,她也漸漸變成崇拜這裡的那些人之一,只是沒想到她今天還能夠再度光明正大的走進這裡,還裡裡外外的走遍每個地方,看清楚了十年前她未曾仔細看過的裝置擺設。這樣,也算彌補她心裡的那份遺憾。等這場婚宴結束、當她走出那扇大門後,她也就能結束這長達十年的想望。

婚宴已近尾聲,客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她把最後留在桌上的杯盤統統拿到廚房。廚房裡已經開始大肆清洗各類用具,每個人似乎都在忙著打掃清理,古音站在廚房角落,目光梭巡過每一個地方。

她是臨時被安插進來當服務人員的,推薦她的人是她以前打工餐廳的老闆,也是這次在廚房工作的人之一。包辦這場婚宴的人因為人數不夠,又鑑於她有過在餐廳打工的經驗,所以決定用她。他們只告訴她前半場該怎麼做,卻沒跟她說結束後要做些什麼。

“古音!”一個胖胖的中年婦人抽空走到她身邊,“你現在到外面把那些氣球全拿下來。”她看來很忙,數不清的汗水沿著她寬大的額頭直下滑到她的頸子。

古音知道這種時候最好不要多問,只管去做,但她還是問了一聲:“有些氣球綁得很高,有沒有梯子之類的東西?”

“在後面倉庫。”中年婦人匆匆丟下話,旋即轉身走開,繼續去清理那些如山的碗盤。

古音走到外面,不時側身迴避來來回回、忙裡忙外的人影,這宅子太大、庭院也太大,經過一場眾人喧鬧的婚宴後,隨處可見髒垢。除了一開始替新人慶祝用的綵帶、擦炮外,還有一堆垃圾,他們除了要整理乾淨,還要把整棟宅子回覆到先前的模樣。

她從屋子最側邊走到位於屋子後的一間倉庫內,從裡面拿出一個梯子,梯子還不算重,她搬著它就從倉庫附近開始動手拆下氣球。當初為了達到繽紛熱鬧的效果,屋外到處綁滿了各種顏色的氣球,這些氣球照她初步的估計大概有五、六百顆,要全拆下來不費上一些時間是不行的,她先把位於低處、可夠得著的氣球先行拆除。

拆了一、二十個的時候,她拿了塊磚頭把氣球纏上,再爬上梯子繼續拆除高處的氣球。起先拆下的氣球被她拿在手上,後來為了方便,她乾脆把氣球纏在她的腰邊,現在她已經快被氣球給淹沒。她撥開擋住她視線的氣球,繼續動手拆下另一顆氣球,她決定,當這顆氣球拆下來時,她要先下去把自己身上的氣球全卸下來。就在她準備下去時,一道嘲謔聲自下面響起,她突然定住身形,腦袋剎那間空白。

這麼熱!

莫天邵脫下身上的外套系在腰間,臉上隱隱浮動著一股躁怒之氣。

他實在不習慣臺灣的氣候,除了冬天還可忍受之外,其他季節簡直都熱得要人命。現在都已經十一月了,這地方還像個烤爐似的。

他伸手抹下一把汗水,大跨步的繼續往前走。他的車在半途拋錨,如果他想得沒錯,那輛經典名車不是太久沒開動,就是已經舊得可以當古董;現在那輛名車被他丟在十公里外的一條偏僻小路上,就讓它在那兒壽終正寢吧!除非被哪個識貨的人看上,或是他好心點打個電話通知那輛名車的擁有人,不然它就準備當一堆破銅爛鐵了。

他嘴角彎起一抹惡意的笑,車的擁有人是他老爸,那傢伙惜車如命,越古董級的車他越喜歡,這次到臺灣來,他就是特地選上那輛老爺車,讓那傢伙痛痛心。不這樣做實在難消他心頭的一股怨氣,都已經過了那麼多年,他老爸還念念不忘他的恩人!

“可惡!”

莫天邵喃喃詛咒了一聲,他穿的鞋子根本不適合走遠路,走了十多公里,他的腳底早已發燙,再加上斜前方那顆礙眼的太陽,他簡直渾身不舒服極了。

這鬼地方十年如一日,連輛計程車都沒有。他繼續往前走,照他的印象,應該就快到了才是,十年前的冬天他曾來過一次,就為了替他老爸找到恩人的家人,才會讓老頭逮著機會派人將他打傷,讓他掛了彩,而要辦的事卻一直沒有著落。他捺不住性子,不管他老爸所託,隔天就匆匆離開。

他笑了一聲,這次是愉快的笑。十年前那一趟也不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