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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他被殺了’?張老闆,小女子記得李捕頭對你說的話裡可並沒有提到‘被殺’兩個字啊!李捕頭只是說了‘倒在地上,渾身是血,身旁扔了把刀子’而已,在聽過這句話後,通常情況下人們的第一反應應該是‘他傷得重不重?沒有性命之虞罷?’而不可能直截了當地便認為他被殺死了,儘管心裡明白可能自己的親人已是凶多吉少,但出於希望親人平安的心理,普通人還是寧可相信親人不會出事且定會再三地從李捕頭口中得到準確的訊息後才能顧得上回答問題。因此,張老闆你的這種反應只能說明:你早便知道出事的人是劉保財而非陳恆通,且你確信劉保財已經死了。——至於為什麼你早便知道了呢?那就是咱們太平城新來的暫代知府、步大人要問的了,小女子還要趕回家去重新研讀一遍《女訓》,便不在此處繼續妨礙官府抓捕案犯了。——步大人,李大哥,小女子告退。”輕聲說罷,低頭行上一禮,將所買衣服花銷的銀子端端正正放到櫃檯上後,帶了身後那三個目瞪口呆的丫頭小子頭也不回地出門去了。

直至走出去幾十米後,綠水三人方才回過神來,驚歎著道:“小姐!您好厲害啊!您、您方才幾句話便破了個案子哪!”

我擺擺手,道:“哪裡是我厲害,說來只是湊巧,這幾日我照顧季大人時閒來無事求他講了不少官府破案的事來聽,其中一件恰好與今日情況類似,是以我才能想到那張老闆話中有鬼。——什麼破案不破案的,這事你們三個可千萬莫要給我亂往外說去,被人知道了笑話你們少見多怪不說,只怕又要怪我不守婦道、亂摻和男人們的事了。且你們也看到方才那步大人亦在現場,估摸著他早便知道張老闆是兇手了,因此才會對咱們假以辭令想要支開咱們,而後再令李捕頭揖拿張老闆,是以想來他也是好意,唯恐張老闆狗急跳牆傷了咱們,你三人回去後便莫要再對他人提及此事了,以免反被當做不懂事遭人笑話。”

綠水三人連忙應了,閉口不提此事,我也才算放下心來,免得到時傳到岳家父子的耳朵裡,又生事端。

不知不覺間逛到日頭西沉,綠水三人的懷裡已經抱不下我大肆購物後的戰利品了,主僕幾個僱了輛馬車,興沖沖地滿載而歸。

由於偏門距我那院子較正門近些,是以便讓馬車停在偏門,七手八腳地抱了東西回得房間,床上桌上鋪排了個琳琅滿目,先將給我這四個小丫環買的梅蘭竹菊四樣荷包挑出來送了她們,喜得四人連聲謝恩,當場便在身上掛了起來。另還有賞給歡喜兒和長樂的汗巾子,一併交給歡喜兒囑他得空給長樂送過去。

接下來是給我自己買的幾條秋冬穿的厚厚的裙子,還有兩件褻衣,三片肚兜兒,另還有給岳家父子買的裡中外三式衣服、鞋子、頭巾、腰帶、襪子等等,再加上給季燕然買的那件紫檀色的袍子,嗯……還有一套中衣——不過是作為對他在怒馬寨時為了救我而損失的那件中衣的補償罷了,這人情兒我可不願欠他。……雖說比這更大的人情兒已經欠了他不少了。

望著堆了滿床的各色男女衣衫,我的心裡總算有了一種虛浮的充實感,雖然物質上的滿足永遠填補不了精神上的空虛,但至少也可讓人暫時地畫餅充飢一下。

桌上堆的是各種物品和食品,其中有一串手鍊是我請那老闆現場製作的,老闆賣的本是布質的手工製品,被我一眼看到了做得惟妙惟肖的嫩黃可愛的野菊花,於是請他用結實的玉色絛子穿了七朵編起來做成手鍊兒,以祭奠我在古代收到的來自異性所送的第一束花……或者說,是花環,清晨起來掛在窗前的,帶著露珠兒的,野菊花。

將手鍊兒戴在腕上,嫩黃的顏色不由使人的心情也略顯明朗。坐在桌邊細細地將給眾人買的東西分好,連同衣服各自用拎盒盛了,令綠水青煙和歡喜兒分別先送過去。我自己的仍舊攤在那兒,待晚上睡覺前還要再細細觀賞一番方才過癮。

歇了片刻,洗了把臉,重新梳過頭,例行公事地往嶽清音的小樓去探望某人。進得房中時,見某人正倚著床欄,拎盒放在大腿上,一隻手從盒裡向外拿東西,眉毛不檢點地上揚著,眼睛裡滿是好奇和有趣,唇角卻帶著玩味的笑。

見我進來,他那對黑溜溜地狗兒眼立刻彎成了兩枚下弦月,搖搖手裡捏著的一隻小瓷罐兒,笑道:“這裡面是什麼?”

我慢慢走過去垂著眼皮兒坐到床邊椅上,道:“桂花蜂蜜。”

“喔……”他望著我眯眯地笑。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冷冷地抬眼用目光剜了他一下,見他笑得春光燦爛豬八戒般道:“明白了!靈歌是心疼為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