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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部分

屏風後面笑,雖然看不到他的樣子,但也可以想像得到此時他必是習慣性地一手摸了鼻子在那裡乾笑。“賀家兩位少爺同段二少爺在下面猜拳喝酒,為兄便找了個藉口溜了出來,想到這最高層的樓上登高望遠……靜一靜心,不成想竟又在此遇到了靈歌妹妹。”

“十分抱歉打擾了大人靜思,靈歌這便告退。”我舉步便欲向外走,卻聽他輕輕地喚了聲“靈歌……”只好立住,問向他道:“大人還有何事?”

季燕然沉默,許久方低聲地道:“靈歌……幾時你我竟已如這般形同陌路了?”

心中莫名地一揪,卻強行梗著聲道:“大人這話實在奇怪……你我從未親近過,又何談陌路?私下裡靈歌尊大人為兄長,既為兄長,當然是尊而敬之,敬而遠之,否則豈不是要失了禮儀分寸?”

季燕然啞聲一笑,話語中滿是苦澀地喃喃著道:“靈歌啊靈歌,卻原來你竟是如此……如此的……唉!”

如此的什麼呢?涼薄?冷血?殘忍?不錯,你可知我手中此刻正握了雙刃利劍,無論是攻擊還是自保,鮮血淋漓的都絕不會只有一個人。

我慢慢移步至屏風前,與他一紙相隔對面而立,輕聲地道:“燕然哥哥,你本可以過得開心輕鬆,緣何如此想不開呢?你我並非形同陌路,而是根本未在同一條路上,又何苦自尋煩惱?靈歌現在過得很好,雖未有大喜,卻也同樣未有大悲,就這麼平淡如水地過日子,何嘗不是一種處世觀?燕然哥哥若是擔心靈歌的後半生,今日靈歌便告訴燕然哥哥:燕然哥哥可以放心了,靈歌的後半生必是幸福的。請燕然哥哥也儘快去找自己的幸福罷,可好?”

季燕然笑起來,只說了個“好”字,便轉身大步跨出門去。我立在原地久久難以動彈,直到渾身僵得幾乎站不住時方才勉強挪著步子坐回到屋中的圓桌邊,微微哆嗦著手摸索到桌面上的火摺子將燈點起,身上禁不住一陣陣地發冷。

過了半晌聽得有人敲門,便低聲道了句“請進”,門開時見是柳惜薇,微微衝著我一笑,道:“只這一間有燈光,便是你沒錯了。”說著一偏身,露出身後之人來,見是那雖然日漸憔悴卻仍舊豔冠群芳的田心顏。

我起身迎向前去,緊緊握住她的雙手,仔細看她的面孔,竟比那日見她時更加削瘦了,心中不禁難受,臉上卻故作輕鬆地笑道:“心顏姐姐還是一如既往地美麗動人呢!快進來坐罷!”而後讓走在最後面的綠水去喚賀府的下人來,在此廳內擺上茶果。

三人圍桌坐定,田心顏強打精神笑著道:“對了,這一次的繡藝精社辦得如何?可比上一回熱鬧?”

我便笑著答道:“還好,夏小姐將精社設在了她家的別苑,風景很是獨特,那是一座孤峰,四外皆是遠山,峰下有一帶河水,夜間會漲起來。我們在那裡住了三天,無非便是繡繡花、大家湊在一處聊一聊天,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柳惜薇看了看我,便也點頭道:“正如靈歌所說,不如去年好了,想是因為少了你的緣故。”

田心顏便笑得掩口,道:“惜薇你又打趣我了,少我一個不少,多我一個不多,哪裡就辦得不好了呢!”

我和柳惜薇便附和著跟了她笑,不動聲色地對視了一眼。一時茶果端了上來,綠水及柳惜薇的丫環芭蕉、田心顏的丫環品香立於一旁隨時伺候。

田心顏低頭喝了口茶,待了半晌,抬頭望向我,假作隨意地道:“靈歌今日是同嶽伯父一起來的麼?”

我本欲說“是”,免得令她心緒不寧,然而想了一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便輕聲答道:“家父未在府中,靈歌這一次是同家兄一起來的。”

田心顏端著茶杯的手抖了一抖,垂下眼睫低聲地道:“許久未見清音哥哥,不知他現在過得可好……”

我便道:“哥哥和靈歌一向都好,心顏姐姐不必擔心。”我刻意加上自己,以免柳惜薇聽了起疑。

田心顏便點點頭不再作聲。卻聽得柳惜薇道:“心顏近來呢?怎麼瘦成這個樣子?方才我去找你幾乎都認不出來了呢!”

這位心直口快的柳小姐想必還不知道田心顏的婆家是個什麼樣的情況,是以不知避諱地開口相問,我欲阻止已是不及,只好默默坐著聽她二人說話。

田心顏勉強笑了一笑,道:“還好,每日也沒什麼事做,不過是做做針線活兒,孝敬孝敬公婆罷了。”

“我怎麼覺得你過得並不大好呢?”柳惜薇直直地逼問過去,盯著田心顏的臉道:“看你眼底還有血絲,竟是睡不好的樣子!有什麼煩心事麼?還是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