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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動不敢動地待了許久,窗外雨聲漸漸清晰地傳進方才一直處於焦灼狀態中的我的大腦,忽然想起大盜今晚還要來看我的,此刻想必已經等在了後花園裡,這可……如何是好?

那個傢伙久等我不見,不會以為我出了什麼事罷?他知道我今日白天要去相親的,也知道我要相親的物件是誰,萬一胡思亂想以為我出了事而跑去段家打聽,那段家兄弟都在朝為官,有文有武,對他來說豈不有暴露的危險?或者……萬一他死心眼兒地在後花園冒雨等上我一夜,那、那我豈不、豈不心疼……

我欲去後花園見上他一面,可……可我又不放心嶽清音,儘管見大盜一面可能連十分鐘都用不了,但哪怕是離開一分鐘我也擔心會發生什麼事……

心內矛盾萬分,終於一咬牙……大盜那傢伙狡猾如狐,就算去了段家查探,也未見得會驚動誰;或者就算他一直在後花園冒雨等我,他是練家子,一場雨當不算什麼,大不了感個幾天的小冒、流個幾天的鼻涕,頂多姑娘我也喂他吃藥做為補償就是了。

於是橫下心來將可憐的大盜小同學扔在一邊,努力不去想象他被淋得像落湯雞的樣子。

握著嶽清音手的雙手已經有了微汗,他的掌心亦稍稍有了些溫度,然而手指還是冰冰涼,我便將手抽出來搓得燙了再重新伸入被中,用雙手掌心包住他的手指,還沒捂得一刻,忽覺他的指尖微微動了動,黑暗裡聽得他聲音暗啞地輕聲道:“靈歌?”

“哥哥……”我連忙湊近了去摸他的額頭,仍是燙手,低聲問道:“感覺怎樣?冷不冷?傷口疼麼?想吃些什麼?口渴了罷?我去端水!”不待他說話,我連忙起身去窗邊桌上的一隻未裝茶葉的茶壺裡摸著黑倒了杯白水,好在這水一涼我便讓綠水拿去換上滾開的,是以一直保持著溫度。

我先就著杯子啜了一口,不涼不熱,摸索著坐回床邊,依舊替他墊上枕頭,黑暗裡看不到他的嘴在什麼位置,只好大肆在他的臉上摸著找嘴,聽得他低聲道:“杯子給我,我自己來罷。”

“哥哥莫動,好容易身上有了暖意,別放走了。”指尖觸到他微燙的唇,忙將杯子遞過去,小心地傾斜著,直到聽他道了聲“好了”,放才起身將杯子放回桌上。

“什麼時候了?”他低聲問。

“唔……約是亥時了罷,哥哥肚子餓了麼?”我摸索著替他掖被子。

“不餓。”他道,“你這丫頭還未吃晚飯罷……怎麼這麼不聽話?”

“吃了,哥哥你就莫操心了。”我道,“哥哥也擅醫術,不知你這發熱之症要用些什麼藥才好?”

嶽清音低聲道:“太醫的方子裡有祛熱發散的藥,不過是隻服了一次,藥效尚未顯露。不必擔心,明早便能好的。”

知他是寬慰我,卻也不能多說什麼,只得默默坐在床邊,仍舊把手伸進被去握住他的手,他便輕輕地捏了捏我的小指肚,道:“回去睡罷,讓長樂在這隨喚就是了。”

假裝沒聽見,繼續當著人肉手爐。

因傷而飽受壓迫的嶽清音先生終於無奈地可憐地委屈地再度朦朦朧朧地睡去,我便一直在他身邊坐著直至半夜。

當我開了外間門準備讓綠水再去換壺開水進來以防嶽清音隨時醒來要喝時,發現小丫頭已經困得趴在桌上睡著了,而長樂也坐在房間另一側的椅子上睡了過去。這兩個小傢伙跟著我們跑了一天,之後又樓上樓下里裡外外地一通忙活,因這事不能讓別人知道,是以沒人來替換他們,難怪累得撐不住了。

不忍叫醒他們,我估摸著嶽清音一時半刻不會醒,便自己撐了傘下得樓去,欲前往廚房拎壺開水上來。廚房距此樓有些距離,我摸著黑小心翼翼地沿著石徑往那邊走,才走至一半,忽然一陣風吹來,我的整個身體便騰了空,緊接著一番天旋地轉,直轉得我七葷八素分不清上下左右,才欲驚呼,便被一張嘴壓下來堵住了我的嘴。

好容易待這嘴移開,我連連喘息,聽這嘴帶著笑低聲道:“好你個小壞妞兒!這便開始考驗我了麼?虧你這麼晚還不睡覺!”

“你……你沒淋著罷?”我伸手去摸他的臉,被他趁機吻了手心一下。

“沒有,我撐了傘,”大盜笑,“如今這身體已不是我一個人的了,自當好好珍惜才是。——你身上怎麼一股子藥味兒?病了麼?”說著便伸出大手覆上我的額頭。

“不是我……”我握了他的手抬眼看他,見他滿眼地關切,“是……是我哥哥。”

“喔……原來那個‘天下對你最好的人’是你的哥哥,”大盜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