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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部分

了!”

“跟我賭氣是麼?!”嶽清音再度被我激起了怒火,低下頭來盯住我。

“不過就剩七天了,委屈哥哥再忍一忍罷!”我迎向他硬聲道。

嶽清音忽地揚起了巴掌,作勢便欲摑下,我牙一咬心一橫,閉上眼睛仰起臉,躲也不躲地等著他。

良久不見那巴掌落下,睜開眼來看見他早已收回了大手,攥成拳頭放在膝上,皺著眉怒意不減地盯著我。

“告訴我你下一步的具體計劃。”他冷聲道。

“子時三刻,同柳家姐弟在北城牆內見面,一起前往賀蘭家祖墳所在之處,掘墳刨屍,換上他人屍體李代桃僵,而後帶著心顏暫時躲入北部山區的一所廢棄的民居里,待她身體調養好後再做安排。”我不再隱瞞地將計劃和盤托出,而後定定地望著他。

“今晚你待在自己房裡,若敢踏出屋門半步,便莫怪我再不認你這個妹妹!”嶽清音冷冷說著,將我推開一邊,起身便要往外走。

不再認我這個妹妹——這句話比任何懲罰都要嚴厲,我掙扎著站起身去拉他的胳膊,被他冷冷地甩開,頭也不回地出了書房,徑直下得樓去。

我頹喪地坐到榻上,身體的疼痛遠不及心中的疼痛更叫人難於承受。他怕我出事,我怕他擔心,明明雙方都是好意,可這好意卻成為了水火不容的矛盾點,有人說最辛苦的愛情就是不斷地相互傷害又不斷地相互原諒,怎麼……怎麼我的親情之路竟也走得如此辛苦、如此折磨人呢?!

一動不動地坐著,直到太陽落山,夜色降臨。

臨近吃晚飯時,嶽清音回來了。推開門見我仍在榻上坐著,便在門口立住,冷著聲道:“吃飯去。”

我起身,擦著他身邊出了門,喚來紅鯉,吩咐她把飯端到我的房裡去,嶽清音也沒再理我。

強迫自己狠狠地吃得飽飽,晚上行動才能有力氣——不管怎樣,做事要有始有終,我不能把最危險的環節留給柳家姐弟去做。

在几案前鋪開紙,也顧不得自己的字有多爛,草草寫了封簡訊,叫來綠水,囑她送到柳府上去親手交給柳惜薇,千萬莫讓少爺看見。

綠水將信揣在懷裡領命去了,回來時說信已送到,柳小姐只回復說“知道了”,也沒多說別的。

一切仍按計劃進行。我躺在床上養精蓄銳,心內卻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地緊張,眼看子時過半,還有一刻便到時候。起身悄悄換上我那身男裝,將早先準備好的東西背在身上,躡手躡腳地至外間看了看綠水那幾個丫頭是否熟睡,見沒什麼異常,便關好裡屋門,至窗前將窗戶輕輕開啟,不多時便見個黑影由欄杆處躍了上來,一個縱身便跳進屋內,壓低聲道:“嶽小姐,家姐要我來帶你出府。”

我亦低聲道:“有勞柳公子了!”

來人正是柳明威,原本我們約在北城牆內的計劃因嶽清音將我禁足而臨時改變,我去了信請柳惜薇夜間來助我出府,如此就不必經過嶽清音的書房門了——他定是徹夜不眠地待在那裡,怕我不計後果地溜出府去。

柳明威道了聲“失禮了”,遂背過身來蹲下,我伏在他背上,由他揹著躍出房去,回身仍將窗戶關好,再幾個縱身由樓上跳入院內,由院內躍出院牆,起落間很快便出了嶽府,一路施展輕功疾行,轉眼到了北城牆內側的牆根兒下。

一身黑色勁裝的柳惜薇已等了那裡,見了我低聲道:“委屈靈歌了!惜薇輕功實在不濟,只得叫明威前去接你。”

“無妨。”我搖頭,“刻不容緩,咱們走罷!”

於是仍由柳明威揹著我,提一口氣縱身向上一躍,半空中腳尖點上城牆借了一回力,數米高的牆頭便跳了過去,柳惜薇緊跟著也跳了過來,不作停留地一路向北飛奔,直到進入一片密林內方才停下身形。

柳明威將我放下地,走去林中牽出兩匹馬來,那是按我的計劃於白天事先拴在此處的,因這林子緊臨著墳地,是以平日極少有人進入,馬兒拴在這裡也不易被人發現。

柳明威便道:“今日正午時賀蘭府將田小姐下的葬,我在暗處跟去地頭,已將位置看好,離此還有一段距離,我們這就騎馬去罷。”說著便要翻身上馬,我連忙將他拉住,從行囊裡取出幾塊布來遞給他道:“夜深人靜的,馬蹄聲動靜太大,用這布包住馬蹄儘量減小些聲音,雖說這個時候一般不會在此遇見行人,然而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謹慎些為妙。”

柳明威連連點頭,接過布一笑,道:“到底是嶽小姐想得周到,在下時常聽得別人提到小姐的聰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