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便轉身向外間的嶽清音道:“清音,為兄現在便想去檢視一番那常夏兮的死亡現場,需靈歌在旁協助,你可願與為兄同去?”
聽得嶽清音冷聲道:“靈歌去做什麼?你不識得去現場的路麼?”
季燕然撓撓頭故意地道:“也好,若清音你放心靈歌一個人在房中待著,那隻咱們兄弟二人去便是。”
一時聽不到嶽清音答話,我從房內出來,輕聲向嶽清音道:“哥哥,靈歌沒事了,願隨季大人去現場查探。”
嶽清音起身向我走過來,至面前盯住我沉聲道:“記住,現在起不許你離開為兄的視線半步!”
“嗯。”我點點頭,走至衣櫃旁替他將披風取了出來遞給他穿上,然後再穿上自己的,出得屋子,等了季燕然回房拿了他的披風,三人便由隧洞中穿過去來至了後山。
後山此時尚無半個人影,我便帶了季燕然和嶽清音由男溫泉的入口處進去,來至那條通往女溫泉的隧洞口,指給季燕然看道:“就在那裡,被藤蔓覆蓋著。”
季燕然抬頭向上看了看,轉臉向嶽清音道:“清音,你同靈歌待在這裡罷,為兄進洞去看上一看。”
不是說好了要一起進去看的麼?他定是見洞口離地面較高怕我出危險,才臨時決定要將我留在外面。
我扭臉看了看嶽清音,估摸著他也是不肯讓我攀進洞去的,便沒有反對,默默立在他的身邊。季燕然解下身上披風以免行動不便,我伸手接過抱在懷裡,他用亮晶晶的眸子看了我一眼,轉身便去拽那藤蔓向上攀。雖然他身形高大、背挺腿長,動作倒也靈活,幾下便攀到了洞口,一閃身進得洞去,回過頭來衝我們擺了下手,示意我們不必擔心。
我仰頭輕聲向他道:“大人,最好點了火摺子,洞內布著青苔,地滑。”
季燕然衝我輕輕一笑,道:“為兄知道了。”說罷便回身向洞內鑽去。
我與嶽清音在洞外立著,竟有些度秒如年之感,半晌也不見季燕然出來,不由煩躁。嶽清音看了我一眼,道:“這洞你是如何發現的?”
我便將今日上午之事又說了一遍,聽得他冷冷地道:“以後不許再獨自做這些危險的事情,凡有事必須先同為兄商量,你可記下了?”
“記下了。”我輕聲答道。
又過得一時,聽得頭上一陣響動,抬眼看去,見季燕然已由洞內探出頭來,拽著藤蔓滑至地面,拍拍手,我便將他的披風遞過去,他接了披上,示意我們向外走,待出得男溫泉回到我和嶽清音的房間後方才用他那對閃著智慧光芒的眸子望住我和嶽清音,沉著聲道:“這一次不虛此行,為兄有了意外收穫!”
我替他和嶽清音倒上滾熱的茶,而後坐到嶽清音的身旁,凝眸望住他,等他下文。便聽得他道:“為兄進了洞中之後用火摺子照著亮光,發現那苔薪之上共留下了三個人的腳印。其中有兩對男人的腳印和一對女子的腳印,女子的腳印自不用說,正是靈歌的無疑,而那兩對男人的腳印,其中可以確定的是,有一對是常夏兮的腳印,另一對暫時推定為孫淺喜孫大人的腳印——這一點尚待查證。”
“根據腳的大小及步幅的長短,為兄可以判斷出哪一對腳印屬常夏兮所有,孫大人的個頭與另一對腳印所表明的跡象雖也吻合,但此次的賓客之中亦有與孫大人身量相似之人,因此還不能妄下結論。”
“而奇怪之處正在於這兩對男人的腳印,由足跡先後覆蓋的情況可以得知:最先進入那隧洞之人正是常夏兮,方向是由男溫泉到女溫泉,足跡只有一串,去而未回;第二串足跡則是那位疑似為孫大人之人,方向亦是直達位於女溫泉那端的洞口,卻是有去有回;第三串便是靈歌你的足跡,亦只有一串,即如你所言,是從男溫泉這邊進去由女溫泉那邊出去,而後沿臺階回得虹館;第四串腳印——又是那疑似為孫大人之人所留,腳印間隔甚密,可見確是在洞內找過東西,而且——這腳印只走到了一半便停了下來,接著便轉身回到了男溫泉,可見他正是在那洞內將所遺東西撿了回去的!”
“為兄仔細在那附近檢視了一番,發現那裡曾有過人滑倒的痕跡,那東西想便是那個時候落下的……”
聽他說至此處,我輕聲插嘴道:“大人……那滑痕是靈歌造成的,靈歌走到那裡時不慎滑了一跤……”
季燕然眼裡閃過一絲心疼,安慰我般地笑了一笑,道:“靈歌不慎滑倒的痕跡為兄倒是認出來了,然而除了那一條滑痕外……還有兩條滑倒過的痕跡!不得不說是個令人驚駭的巧合。第一條來自於常夏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