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總算不是唯一的庶子了。
十七日上午,玄凌下了朝後,直接趕來了長楊宮,抱著他的第三子,看著在一旁淡然微笑的我道:“辛苦你了容兒。”我眼中微溼,有暗中付出被他首肯的感動,面上卻笑著道:“皇上說什麼呢?功臣在裡面呢。”
玄凌將三皇子交給乳母抱進去,握著我的手,道:“予澤,詩蕊,還有這個孩子,你的盡心和維護朕都看在眼裡。”我偏過頭,輕聲道:“這是臣妾的本分,一切為了皇上子嗣繁盛。”玄凌亦輕聲道:“今生有你陪伴,朕十分高興。”
映月產下皇子,太后十分開心,派竹息姑姑親自將我請到姬寧宮。到了姬寧宮,太后遠遠看著我就綻出開懷的笑,拉了我的手,問了一遍三皇子的情況,我細細的說了。太后道:“哀家自打第一眼看見你,就知道你是個好的。不奢不貪,不驕不妒,大度能容人,將當初明婕妤的胎和如今順貴嬪的胎都照顧的妥妥當當,也將哀家的乖孫教育的很好。”她親暱的拍了拍我的手,“如今宮裡烏煙瘴氣,那個傅如吟芝麻小官之女,你看皇上將她寵的,也不怕折了她的福氣!”
太后能說玄凌,我卻不能附和的,反而還要為他開脫:“傅婕妤侍候皇上細心又妥帖,皇上愛重她一些也是情理之中。”太后哼了一聲,卻沒有再說,只道:“哀家只盼著宮裡像你和眉兒這樣的再多一些。”我低頭羞澀的賠笑。
離開姬寧宮時,太后又賞賜了我許多物件。有些十分貴重,我推遲著不肯受。眉莊笑道:“太后賞你的你就老實的拿著,左右這些東西對於太后不過是九牛一毛。”太后笑罵道:“你這猴兒越發貧嘴了。”轉向我道:“容兒不必推遲,這些都是你應得的。”我只得受寵若驚的收下。
告辭了太后,眉莊攜著我的手送我出來,道:“你前些日子引著皇上到其他宮裡去,太后就在我面前誇了你幾句。今日大早,太后聽說你宮裡的順貴嬪產下皇子,也很誇了你。”假作吃味道:“我日日在太后跟前伺候,竟不比你這個躲懶的得太后心意。”
我自得的笑道:“那是,你也不曉得我費了多少心思。”復又輕嘆道:“積累了這麼多年,今天才算是真正入了太后的眼。”眉莊自然知道我為了討太后喜歡,費了多少心力去拿捏分寸,如今總算有了成果,自然為我欣喜。沉默了一刻,眉莊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當真那麼捨得將皇上推出去?”
我看了一眼眉莊身後跟隨的太后宮裡的宮女,並不壓低聲音,複雜而落寞的道:“我不能再生,一直霸著皇上有什麼意思?做個尋常的寵妃也就罷了。”眉莊愧疚的道:“是我不好,提到你的傷心事。”我笑了一笑,道:“無妨,我到底還有寶哥兒呢。”
映月因與皇嗣有功,晉位貴嬪,玄凌特意賞下長楊宮右邊的長春宮賜給映月居住。由於映月尚在月子中,她遷宮事宜要由我這個曾經的主位來辦。但是我為避嫌而江夫人恰好在宮裡,我便全權交由她來處理。詩韻羨慕的看著江夫人忙碌的身影,喃喃道:“不知嬪妾能否有這麼一天。”我將她神色盡收眼底,勸慰道:“映月家世深厚,是以升的快些。但你也不必羨慕,論寵愛,映月不及你。”
詩韻黯淡的道:“原先是這樣,只是最近那傅婕妤也不曉得施了什麼狐媚手段,籠住了皇上。”我一直忙著,對傅如吟的事自然沒有以前那麼關注,因問道:“你也不曉得?”詩韻懊惱的跺了跺腳,道:“也不知怎的,傅婕妤的宮裡突然整治的鐵通一般,嬪妾好容易收買了一個她的宮人,卻當天就被打死立威。是以,嬪妾絲毫探不出訊息。”
我心裡起了不妙的預感,只憑著傅如吟的手段,她如何治得了宮裡的人精們?必是皇后出手了。但是皇后究竟做了什麼手腳,竟然防備的這麼嚴密?
心裡有所懷疑,玄凌再招我伴駕,我就不像以前那般推遲。傅如吟再看見我,一臉的得意。我觀她面色紅潤健康,聲音也中氣十足。我一時間有些糊塗了,我確信皇上已經動手,傅如吟卻一切正常。難道皇后還有後招?
為了試探皇后,我故技重施,引著玄凌留宿詩韻寢宮。然而玄凌只去了一次便不再去,就是我,招我伴駕的時候多,留宿的時候漸漸的越來越少。傅如吟滿臉嘲諷,彷彿我是她手下敗將一般。
時至七月,後宮形勢再度回到十九年冬傅如吟初進宮的模樣。我納悶和周源分析道:“傅如吟沒有絲毫才藝,也不能和皇上吟詩作對。她怎麼吸引住皇上,任憑本宮如何使手段,都不能把皇上從她身邊拉開?”周源也百思不解,道:“的確奇怪,四月的時候皇上分明對傅婕妤淡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