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問的,人之常情嘛,連你都掉淚,何況燕月跟她一起長大,有這份淵源在。”
李燕月點頭道:“格格我是很難受。”
玉倫道:“那……”
她一付欲言又止神態,終於還是沒說出什麼來。
李燕月知道她想說什麼,此時此地,他實在沒有心情解釋,甚至認為沒這個必要。
鐵王長身而起,道:“老弟,我們該走了,你也回去吧。”
顯然鐵王是想解這個圍。
或許,當著李燕月,他也不便跟玉倫說什麼。
李燕月道:“我還不能馬上走,我送王爺跟格格下去。”
他現在是不能走,固然順來樓的事有瑞成在辦,但是畢竟有些事瑞成還得當面請示他。
玉倫道:“那我們等你一塊兒走。”
鐵王道:“燕月還有些瑣碎事兒,等他幹什麼?咱們先走吧。”
鐵王一方面是想為李燕月解圍,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在暗示玉倫跟他一塊兒走。
奈何玉倫死心眼兒,道:“他辦他的,咱們又不會礙他的事兒,你要是不願等,你先走,我等他。”
鐵王忍不住為之一皺濃眉,道:“等他辦完了事又怎麼樣?
能一塊兒走,是他能送你,還是你能送他?現在還沒到不拘形跡的時候,跟我走吧。”
鐵王所說的不拘形跡,是說現在還該分個“敵友’,但是玉倫聽呆了,嬌靨一紅,頭一低竟沒再說活。
李燕月原是懂鐵王的意思的,玉倫這一會錯意,嬌羞之態畢露,看得他心頭一震立即泛起一種異樣感受,不由地也更為之提高了‘警覺”。
三個人下了“順來接”,李燕月送玉倫和鐵王上了馬,玉倫原是跟福王一塊兒坐馬車來的,可是福王爺剛才走的時候把福王府的馬車坐走了,如今玉倫只好騎鐵王府的馬,跟鐵王一塊兒,由鐵王送她回福工府了。
望著鐵王、玉倫,帶著兩名鐵王的貼身護衛,騎著高頭駿馬走了之後,李燕月回頭找了瑞成去。
請客之前的事,是由瑞成辦的後客之後的事 當然也是由瑞成來辦。
瑞成是個老管事了,辦事精明於練,沒要李燕月需要分神操心的事,“查緝營”弟兄的崗也都撤了,已經沒什麼了,李燕月也就把瑞成留下,一個人安步當車地往回走了,這一路上,思潮洶湧,夠他難過的,越想心裡頭越如刀割,兩眼熱淚直在眼眶裡轉。
口 口 口
鐵王、玉倫一行人也在往福王府走打從離開‘順來樓”前,鐵王就開始數落玉倫了:“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改不了你的老毛病?”
玉倫道:“怎麼了嘛。”
“怎麼了?我問你,你是不是對那個姓馬的姑娘吃味兒了?”
玉倫道:“他跟她那樣兒,我當然吃味兒。”
“你吃什麼味兒,吃得上麼,人家兩個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認識早在你之前,再說如今人都沒了,你還吃什麼味兒這不是招人反感嗎?”
“怎麼,問都不能問哪!”
“沒你那麼問的,更沒你那樣問他難受不難受的,你想想,他怎麼會不難受?說不難受是騙你,說難受你不愛聽,你這不是自己找的嗎?”
“我不認為……”
“玉倫,彆嘴硬,他出身江湖,你是皇族親貴,這檔子事已經是夠難辦的了,再加上又有這麼個馬姑娘,一個不好,準砸,你要是不聽我的,到時候砸了可別怪我。”
玉倫道:“人都死了,還能怎麼樣?”
鐵壬道:“對活在世上的一般人來說,馬姑娘是已經死了,可是在他心裡卻不會這麼想。那個馬姑娘是那麼死的,讓他很快把她忘掉,不是容易的事,也幾乎不可能。其實,他要是真很容易,很快的就把那個馬姑娘忘了這種人也就不值得你這麼痴迷了。”
“那怎麼辦?難道讓我耐著性子等到白了頭髮老掉牙。”
鐵王道:“那就全看你了。”
“ 全看我,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很簡單,應付得好,用不著等到那時候,應付得不好,你就是等到白了頭髮老掉牙,也是白搭。”
“怎麼叫應付得好,怎麼又叫應付得不好?”
“你聽我的。”
“我壓根兒也沒說不聽你的。”
嬌格格嬌慣任性,脾氣倔強,只有人向她低頭,從沒有她向人低頭。
可是為這件事,對李燕月,她輕易的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