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咱們再喝兩杯。”
李燕月知道,鐵王並不是好酒貪杯沒喝夠,真是想喝酒,“鷹王府”好酒多的是,如今所以留下來喝兩杯,一定是有事,而且事絕出不了他跟‘叛逆’的淵源。
他心裡明白,沒說話也舉了杯。
果然,仰乾一杯之後,鐵王說了話:“老弟,這兒沒外人,我要問問你,善同看出來的,我也看出來了,你真跟他們有淵源?”
李燕月道:“真的,王爺。”
“索尼也真知道?”
“索尼真知道。”
鐵王道:“那我就放心了,不過我還是要問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王爺問的,讓我無從回答起,王爺看到的是實情,我所說的也是實話。”
玉倫瞟了鐵王一眼道:“剛才我就想插嘴,他當著那麼多人都說過了,你還問什麼?”
鐵王像沒聽見,衝李燕月笑笑道:“是我不會問,我是說,他們是不是知道,你在京裡供職官家?”
“知道。”
“那他們還為什麼挑這時候來這麼一下?”
“王爺,那是因為各人的立場不同。”
“我看出來了,你很為難很為難!”
“的確,總有那麼個淵源在,人總是人,我不能不顧。”
鐵王搖頭道:“你別誤會,我從不反對這個,我不像別人,他們總認為像你這種人,一旦投效官家,過去的都該忘掉,都該一筆抹煞,如果你的朋友有誰沾上叛逆,你不但該嫉之如仇,甚至你自己也會被牽連,我最反對這個,人畢竟是人,朋友總是朋友,過去的不能忘,不能抹煞,一旦有了立場上的衝突,總還是要顧,只要到最後不愧職守,對得起官家就行……”
玉倫道:“你……”
鐵王抬手攔住了玉倫:“我的意思是說,就我所知,‘張家口’的‘洪門天地會”,老早就存在了,雖然他們打的是反清復明的旗手,可是多少年來他不犯朝廷,朝廷也任由他們存在,為什麼突然在這時候進京,來上這麼一手?”
“王爺他們來犯朝廷是實,但是朝廷並沒有任由他們存在。”
“那你是說……”
富衡領‘查緝營’的時候,派出大批幹練,滲人每一個組合做長期之埋伏,做漸進之掌握,別的組合到現在還不知情,惟獨‘洪門天地會’受害最慘。”
玉倫動容道;“有這種事……”
鐵王道:“老弟,說下去。”
李燕月說了下去,當然有所保留,從他奉遜皇帝詔命進京途經‘張家口 說起,一直說到了馬大爺率眾進京。
刻之餘,玉倫臉色連變,鐵王卻很平靜等到李燕月把話講完,玉倫眼圈都紅了,鐵王也皺了濃眉。
鐵王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們該進京,他們該進京,要是我,我也要進京報這個仇呀……”
玉倫道:“那個姓郎的該死,那麼死法還便宜了他,可憐的是那個馬姑娘,她……”
說著,說著,竟然掉了淚。
李燕月不免又是一陣黯然再想想馬大爺跟祁奇,他也想掉淚,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玉倫又道:“那個馬姑娘為什麼那麼死心眼兒……”
鐵王道:“玉倫,你讓她怎麼辦?”
玉倫流著淚,還恨得跟什麼似的:“說來說去都是那個姓郎的畜牲該死,我要是早知道,我就一刀一刀的割了他了。”
鐵王道:“官家的做法,有時候實在讓人難以苟同,就拿這件事來說,富衡不這麼做,怎麼會招致今日人家進京,不過…一平心而論,這件事不能怪官家,皇上還年輕,心性也仁厚,完全是鰲拜他們四個專擅欺君……”
玉倫道:“他們本就該死。”
鐵王道:“老弟既是這樣,你又何必攔他們?”
李燕月微一怔,旋即退:“王爺,以我的立場,以今夜的情勢我能不攔麼?”
鐵王為之默然伸手拍了拍李燕月,才道:“老弟,不要緊,宮裡要是說了話,自有我跟玉倫,只是索尼方面……”
“索尼知道。”
鐵工道:“有一點你沒有想到,如果善同真與鰲拜有關聯,這個時候只剩鰲拜、索克對峙,兩個人誰都無所不用其極的想扳倒另一方,我擔心索尼受不了鰲拜的擠兌。”
李燕月雙眉微揚道:“那就要看索尼,我不在乎。”
玉倫突然道:“那位馬姑娘,你,你很難受?”
鐵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