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知道,不該看的不能看。再說,空姐他還看不過來呢。坐在過道邊,空姐經常在他身旁來來回回的,他逮著機會就與她們說話。一會問降落時間,一會問飛機型號,像個好學的孩子。空姐訓練有素,每次提問,她們都會用一張職業性的笑容,告訴他事先背好的答案。也有例外,就是年紀稍長的那位,她的笑容是從心底發出的,話語也讓人特別舒服,甚至有一種催眠的作用。春水甚至想要她的電話號碼。胡局長見春水與空姐們互動得不錯,還表揚他社交能力進步很快。
很快就到了北京。首都真大,街道很寬。胡局長是來參加會議的,有專門的賓館接待。而春水與小張,不在接待之列。春水明白了,他與小張,都是陪領導來開會的。
胡局長讓春水帶著小張找家附近的賓館住下,越近越好,不管價錢。他先去會議處報到,然後與春水、小張會合。春水言聽計從,拖著胡局長和小張的行李,找賓館去了。小張跟在他後面,想幫他搭個手,春水說這點東西何須幫忙,以前在碼頭幾百斤的麻袋都是小菜一碟。
小張聽了很詫異,“搬運工?你現在可是稽查隊副隊長呀。我知道了,你是在糊弄我。”她不信。
男人都有在女人面前炫耀的天性。春水說起了他的故事,贏得小張的嘖嘖稱讚。“你太了不起了,我崇拜你。”
春水心裡美滋滋的。他想問她的來歷,話到嘴邊又吞下去了。
找到賓館,春水碰到難題了,三個人,該訂幾間房呢?他看小張,坐在大堂的沙發,翹著腿,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模樣,不好問她。按情形,小張應是胡局長的情人,他(她)們應當住一間的,可有的領導要做樣子,就算住一起,也得分別訂房。春水想了又想,覺得還是訂三間穩妥,反正錢是公家報銷的。訂好了,他(她)怎麼安排,是他(她)們的事。他還特意給胡局長安排了套間。領導有公務,需要帶辦公室的房間。
房間安排好了。他帶著小張上了樓,在房間等胡局長。小張問春水很多問題,他不敢怠慢,回答的很詳細,老大的女人,不敢得罪。再說,她長得不錯,性格挺平易的,念過很多書,她說她是去年碩士畢業的。研究生,學識很淵博吧。春水高中畢業生,本科文憑是人家替他考的。高學歷的女生,他是第一次遇到。
春水與她保持著距離。雖然她比他小,但他總是恭敬地為她效勞,泡茶倒水,殷勤地服務著。她很不好意思,極力想打破這種距離,春水卻努力維持著這距離。
胡局長很快就來了。他說是偷偷跑出來的,按會務規定,參會人員必須統一住宿。春水帶他去了房間,他很滿意。小張的房間在他隔壁,而春水的房間,與他們的不在一個樓層。胡局長問春水,幹麼不住在一塊。春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是就剩下這幾個房間了。胡局長很滿意。
他回到自己房間,終於解放了,不用低聲下氣地服侍人家。他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望著北京的高樓,很想去看看天安門,爬爬長城。不到長城非好漢,人生在世,一定要做好漢。
這會胡局長應當抱著小張親熱了吧。胡局長和小張都來北京好幾趟了,沒有了新鮮感。他(她)們此行目的,就是偷歡。春水做過這樣的事,想當年,他與嫂子在西湖邊,留連忘返,激情四濺。
小張這人還是蠻不錯的,怎麼就做起了小三呢?又覺得這種指責毫無道理,他自己的所作所為比她好哪裡去嗎?任何道德的評判都沒有意義。人活在世上,選擇的餘地其實非常小。
他想單獨出去。這是不行的。他此行不是來遊玩的,而是陪同,更準確地說,是侍候。他只好靠在床頭看電視,等著胡局長與小張的嬉戲結束。有點窩囊,人家快活,在床上領略山峰河流,他在受罪,首都的大好風光近在身邊不能遊玩。對了,賓館的房間電話是免費的。
他打通了嫂子的電話。
“嫂子,我來北京了。坐飛機來的。”他興奮得像個孩子。
“好好玩。出差嗎?”
“陪領匯出差。”
“陪女領導?”
“男領導。不過他帶了個小情人。”
“那你豈不是做電燈泡了?”
“沒辦法。”
孩子在哭。嫂子匆匆掛了電話。
和嫂子打完電話後,胡局長與小張還不見動靜。這小張,雖然看上去年紀不大,卻是個騷貨,一對鳳眼,看人三分佻,走起路來抖得厲害,好像是在向人宣告她的好身材。記得有本書上說,女人的學歷越高,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