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64章 關於詩的問題

對帶來的幾條軟中華和裘皮服裝,春水說都不說,彷彿那東西不是自己拿來的,江書記也不問,就當沒有看見。

江書記把春水送到門口,春水連忙謙讓,說:“書記您不要送了,休息了吧,我已經影響您的休息了。”江書記也就不再說了,握著春水的手,慈祥地說:“春水局長,不錯不錯,認得門了,以後就常來玩吧。”春水說:“我是想經常來向您彙報,可是又擔心影響您的休息。”江書記一笑,說:“隨時來吧,一回生二回熟,以前我對你理解確實是不夠的,透過這次考察,我覺得你是個人才呢,有才能,有組織能力,各方面都不錯,綜合素質很高,春水啊,努力吧,我老了,也想要培養幾個人出來啊,有句話說得好啊,一個領導不培養幾個人出來,這個領導是失敗的,我可不想當一個失敗的領導啊。”

春水緊緊地握著江書記的手,無限感激地說:“江書記,作為您的下屬,真是無比的榮幸,您放心,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負您的栽培。”

下了樓,出了樓梯口,春水禁不住長噓了一口氣,感覺到渾身無比輕鬆。江書記的大門,已經向他開啟了一條縫隙了,雖然還沒有到洞開的程度,但只要有了一條縫隙,洞開只是遲早的事情了。春水覺得,以後除了要不斷鞏固和密切與江書記的這種關係之外,關鍵還要在工作上做出顯著的業績來。多年的從政經驗,春水並不迷信那些升遷完全依靠建立關係網的說法,關係固然重要,但如果沒有過硬的業績來支撐,是飛不高的。這就有如鳥的翱翔,鳥飛上天空,固然需要氣流的推動,但是如果鳥沒有一對過硬的翅膀,光靠氣流的推動,絕不可能搏擊長空。

劉縣長對春水有知遇之恩,就是他力排眾議,把春水重新放在了文化局的崗位上。春水自然對他十分感謝,經常向他請示彙報工作,十分尊敬。但文化工作千頭萬緒,管的人很多,宣傳部更是管得十分周到,每個神都得拜。

艾城文聯主席周衝之是個老詩人,八十年代的時候寫的一些詩歌曾經聞名一時,被稱為反思文學詩壇宿將。周衝之詩寫得好,性情卻頗古怪,迂腐泥古,冷峻得有些不近人情。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麼當上這個文聯主席的,而且一當就是十多年,屁股坐得穩當得很。春水想,周衝之這種性格,可能和他寫的詩有關係,反思文學再怎麼看都有種遺味,雖然是反思,但還是用的控訴和批判的調子,批判來批判去,人的性格就不免要被扭曲,變得肚量狹小而且好鬥了。周衝之之所以長期穩穩當當地坐在文聯主席這個位置上,彷彿政壇上的一個不倒翁,其實也是有訣竅的,一是文聯本來就不是一個重要的位置,不在領導的眼裡,二是周衝之性格執拗,領導也不敢輕易去惹他,甚至還要哄著他,這些人,惹著了,就粘你一身臭。他大小還是個詩人,名聲在外,如果他在外面臭上你一句只怕半輩子洗不乾淨。

對這樣的人,春水是不敢隨便的,更不敢直接就打電話。春水去找周衝之之前,花了很大的力氣把周衝之年輕時的詩歌翻了一些出來,熟讀了幾天,有了充分的準備後,才給市文聯辦公室打電話,提前約了一下。對於這樣的恭謹,周衝之老先生果然很高興,一見面就拉著春水的手說:“春水局長,文聯和文化局是兄弟單位嘛,還預約什麼,你有什麼事,只要打個電話就行了。”

春水笑著說:“周主席詩壇宿將,德藝雙馨,春水今天特來登門求教。”周衝之不由得就高興起來,說:“春水局長也寫詩?”春水說:“偶爾為之,沒事時塗鴉幾筆,寫點古體詩,自娛自樂,只是水平太差,不敢拿出來見人。”周衝之道:“春水局長過謙了,當今從政的人,醉生夢死,還有幾人談詩?說起來,我還真是羨慕古人品行高雅,詩書傳家。春水局長年紀輕輕就已經是艾城政界上的熱門人物,還能有此雅興,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春水只是笑,說:“就是因為自己水平太次,所以來請您老給指點一下,還請您老不吝賜教啊。”

周衝之扶了扶眼鏡,笑著說:“不謙虛地說,我對古體詩還是有些研究的,春水局長有此雅興,我們不妨相互切磋,共同進步。”

春水就把自己準備好了的古體詩拿了出來,這首詩故意在平仄對仗上露了一些明顯的問題,也有些夾文帶白的,以便老夫子能一眼看到瑕疵。春水哪能寫詩,就是打油詩罷了。果然,周衝之看了一會兒,就把這些問題指出來了,先提出了平仄對仗的問題,然後指出了春水詩中白話太多。周衝之道:“春水局長,論說你的詩確已達到一定的境界了,起句奇崛,承接自然,意境也較為深遠。只是,詩者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