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危險,越不能慌,這是如春子告訴她的。她每天堅持練習如春子教的吐納之法,已有成效,耳聰目明、身輕如燕,反應的速度比往常快了幾分。
她問:“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什麼人無關緊要,重點是,我們是男人,是猛男!”說完,他們哈哈大笑。在他們看來,她是一隻可憐的老鼠,他們是一群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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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錯了。
幾個男人想把她抱入懷中,可使盡辦法,就是觸不到她。他們急了,獰笑的臉變成了豬肝色,惱羞成怒,如狼似虎,恨不得一口把她吞進肚子裡。幾個大老爺們還摟不住一個大姑娘,這說出去,以後還怎麼混?
人在惱怒時,動作會變形,他們揮出的拳往往偏了幾分,打不到她,反而誤傷了自家人。為首的看不下去,大喝一聲,叫大家停下別瞎打,先把她圍住再說。
這一招果然有效,他們圍成一圈,並不急於出手。翠芝知道光靠硬闖不是對手,她問為首的:“你們是不是知道古床的下落?知道的話,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交易?拿什麼交易?你的身體?”
“好說。”她克服著內心的厭惡,淡然笑著。
“想得美。如今你自己送上門了,不能怪兄弟們。至於那床,誰開的價錢高,就與誰交易。”
“錢也好說!”她一邊觀察著眾人的反應,一邊思忖著對策。
“她倒挺放得開。看起來像學生妹,心裡還挺騷,說不定在床上我們幾個還敵不過她一個呢。”有兩個人議論著。
為首的喝住了他們:“別吵。”調轉頭對翠芝說:“你能出多少錢?”
“你要多少錢?”
他伸出一個手指頭。
“一萬?”
“一百萬。”他說。
真是獅子大開口。
他見翠芝沉默不語,說:“沒那麼多錢吧?”
“你先放了我,我可以去籌。”
“把我們當傻瓜?放了你?做夢去吧。先陪兄弟們玩玩,這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別怪我們。”
他的手下開始起鬨:“別跟她費話,一會狠狠地操她,她就服貼了。”
有的已經按捺不住,盯著她的胸,色迷迷的,垂涎三尺,不等老大發令,張著爪想摸她。新一輪的攻擊又要開始。
那一年,在省城西山,她同樣被一群色狼圍住,幸虧如春子及時出現。事後,如春子教了她幾招御狼之術。現在,狼已成群,區區幾招御狼術不起作用。
如春水還給她一點東西,說是一種迷香,她在情況緊急時可以自保。她把它放在包裡,一直沒有機會用。有時候好奇,她會把它拿出來仔細聞聞。它有一種奇異的無法捉摸的味道,香中帶臭,聞久了,就會身體發軟。
現在,她的手伸入了包裡,緊緊地捏著那包粉末狀的東西,等待一個好時機,讓他們嚐嚐味道。
那人的手剛要觸到她,突然一股粉末輕輕地向他臉上飄來,帶著奇異的香味,他情不自禁地深深一吸,那粉末一股腦地吸進了他的肺,他的胃,擴散到全身,他覺得自己突然輕飄飄的,意識停滯了,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身上的氣力一下子洩得乾淨,甚至站都站不住了。
他癱倒在地。
其它幾個同樣受到了如此待遇,只不過劑量有多有少,症狀有重有輕。結果都是一樣的,站立不穩,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沒想到這粉末這麼有效果,趁機逃脫了他們的包圍,頭也不回地衝出廠房。當她見到幾個挑著擔子菜農後,心裡才放鬆下來。
她喘了喘氣,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但現在還不是痛快哭的時候,她想到到家裡,回到春水父母身邊。
她見到他們老人家,才覺得真正地放心了。
家裡裝修搞得熱火朝天,幾個工人正忙著,春水父親認真地看著每道工序。春水母親正在廚房,她要給工人們做飯。給他們包飯的話,工錢會省很多。
春水父親正她回來了,笑了笑,繼續著監督著。翠芝進了廚房,定了定神,開始幫春水母親洗菜。
“回來了?”春水母親慈祥地一笑。
“嗯,回來了。”她回著,差點哭出來。
春水母親感到有什麼不對,問她:“怎麼了?”
她趕緊掩飾,說:“沒什麼,可能有些感冒。”
春水母親停下手中的活,要泡些薑湯給她喝。她說不用,多喝些水就好。